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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在家休养的,艾略特。”我对他说。
“少胡说了,老朋友。佛里达邀请了玛法达王妃,而且意大利王室跟我是多年的好友,我们从露易莎还派驻罗马开始就认识了。我总不能让佛里达失望吧。”
我真不知该佩服他的不屈不挠,还是该可怜他明明年纪一把且重病在身,却仍热衷于社交生活,旁人绝对猜不到他是病人。艾略特宛如濒死的演员,只要上了戏妆,踏上舞台,便顿时抛开所有病痛。他保持一贯的泰然自若,扮演着彬彬有礼的侍臣。他的友善亲切更不在话下,懂得体察王公贵族的需要,也擅长运用毒辣的反讽,逗得众人乐开怀。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卖力地展现社交才华。王妃离开后(艾略特鞠躬时的优雅身段,既表现出对王妃的崇敬,又显露出长者对秀丽女子的景仰,真值得一看),无怪乎事后女主人说他是这场宴会的灵魂人物。
几天后,艾略特又病倒了,医生禁止他出房门,让他极为恼怒。
“偏偏这时候生病,真是糟糕,今年夏天特别热闹。”
他念出一大串达官显要的名字,他们全都要来蔚蓝海岸度假。
我每隔三四天便去探望他,他有时躺在床上,有时穿件晨衣坐在躺椅上。这种浴袍他好像有无数件,因为每回穿的都不一样。八月初的某次拜访,我发现他异常沉默。乔瑟夫带我进屋时还说他似乎好些了,岂料他这般无精打采。我把当地的八卦谣言告诉他,想让他高兴一点,但他显然并不领情,而是双眉微蹙,神色郁闷,实在不寻常。
“你会去参加爱德娜·诺维玛利的宴会吗?”他突然问道。
“不会啊,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