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煮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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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玲没用过木杆秤，所以让张清芳在一旁，秤好大料，陆续的放进热水里。 “好了！煮沸半个小时以后再加入最后一味香料就可以了。” “玲子，你煮的什么？怎么一股怪味！” 钟秀翠皱着眉头看着锅里越煮越黑的水。 现在生活条件不好，尤其在农村，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谁会研究这些调料，香料的！刚才穆晓玲放进锅里的那么多东西，钟秀翠只认识一种花椒，村东头就有一花椒树，村里有谁家腌酱豆子，都会去摘点，放进坛子里和黄豆一起腌制。 “我煮的是卤水！” “卤水！那东西还能煮出来！我怎么闻着味不对！” 钟秀翠往锅腔前凑了凑，闻了闻，确实味道不对。 “妈，你见过卤水？” “别煮了，浪费这么多东西。咱家过年的时候还剩点，你想用，我给你找出来。” 钟秀翠说着，就往外走。 “妈，你别在这里搞笑了！我做的卤水和你说的卤水不是一种东西！” 听到最后，穆晓玲才明白过来，钟秀翠说的卤水，是做豆腐用的卤水，和她做卤菜的卤水，压根不是一种东西。 “那你做的卤水是干什么用的？” “我等会再告诉你！对了，妈，你把梅子前天带的鸡蛋都拿出来！” 穆晓玲忙的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回答钟秀翠的问题。 “都吃了？唉！” 钟秀翠有点心疼，这么多鸡蛋一顿都吃了多浪费。 穆晓玲进正屋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嫂子，停火吧！” “哎！” “给！” 钟秀翠面色不愉的将鸡蛋递给闺女。 “算了！”穆晓玲看出了钟秀翠的不舍，改变了主意。 “妈，你捡几个土豆子洗干净切片。” “好来！” 听说不吃鸡蛋了，钟秀翠乐呵呵的忙去收拾土豆。 “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中午头，穆林杰和穆建德扛着锄头铁锹，回到了家。刚进大门，一阵奇特的香味，夹杂在空气里，扑面而来。 头两天刚下了两场雨，土地湿润，正是春耕的好时候，爷俩为了不耽误种花生和玉米，整日的待在地里翻地。 “他爹，快来尝尝，咱闺女做的土豆片！” 钟秀翠端着一盘子卤好的土豆片，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奥？玲子做的！” 穆建德洗干净手，拿着筷子，夹起一片土豆放进嘴里。 “嗯！用什么做的，味道这么好！” “爹，味道真有那么好？” 穆林杰瞧着桌子上面，亮晶晶的土豆片，除了比平时他娘做的，鲜亮一点，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他犹疑的用手捏了一片，扔进嘴里。 “好吃！” 穆林杰嘴里的还没咽下去，手再次伸向盘子里。 “好吃吧！” “好吃！” 穆建德和钟秀翠异口同声的回道。 “那么我有个计划要向大家宣布一下！” 穆晓玲搬了方凳，放在石桌前，端端正正的坐下。 “爸，妈，大哥，大嫂，你们也坐。” 张清芳和穆林杰昨天晚上，已经听说了穆晓玲的计划，所以并不惊讶，默默的跟着坐下。 穆建德和钟秀翠一时呆愣住，这还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闺女吗？刚才说话样子，竟然比乡长的派头都足，（穆建德和钟秀翠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莲蓉乡的乡长）。 “爹，娘，你们坐呀！” 穆林杰看着穆建德和钟秀翠站着没动，帮他们搬过一条长凳。 “哎！” “爸，妈！我打算做卤豆皮，豆干来卖！刚才的卤土豆片你们也尝了，感觉怎么样？” “卤豆皮卖？” 穆建德低着头，抽了一口烟袋。 “土豆片好吃是好吃！可是卤出来会有人买吗？” “是啊！头两年做买卖的，都定为投机倒把，抓起来！现在咱们卖卤，卤豆皮！政府会不会抓咱们！” 钟秀翠是个老实人，一辈子胆小怕事。 “娘，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南方好多大城市都鼓励个体经营，不会抓人的！” 穆林杰晚上没事，经常会去村大队部翻看报纸，所以一些国家大事，发展方向，他看了不少。 “奥！” 穆林杰做事稳重，钟秀翠对他的话，比较相信。 “爸，有没有人买，不试怎么知道！后天就是乡会，人多。我和嫂子先去卖卖试试！” 穆晓玲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好！那就先试试！” 穆建德将烟锅往石桌腿上，磕了磕，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好！咱们说干就干！吃过中午饭，先做豆干！” “玲子，你说先干什么！” 此时的张清芳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撸了撸袖子，准备开干！ “嫂子，急什么！咱们总得先吃口饭吧！” “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穆林杰跟着妹妹，打趣媳妇两句。 “你倒是懂的多！说话一套一套的！” 张清芳被丈夫和小姑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嗔了穆林杰一眼，进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吃过午饭，穆林杰和穆建德扛着农具又去了地里，钟秀翠，穆晓玲和张清芳娘仨开始捡豆子，泡豆子。八十年代没有磨浆机，所有的工序都要靠手工完成。 黄豆泡发了一下午加半宿，钟秀翠睡了半宿的觉，刚过下半夜一点，便起床开始推磨磨豆子。 当公鸡打鸣，天边朝霞初升的时候，她已经把豆汁煮开了锅。 “妈！你怎么不叫我！” 张清芳走进厨房，看着一锅乳白色沸腾的豆浆，羞愧的说道。 “你们年轻人觉多，多睡一会没事！” 钟秀翠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递给儿媳妇。 张清芳喝完豆浆，盛出一些留给家里人，拿着盐卤慢慢的撒进锅里，随着不断的搅动，白白的豆浆变成了一块块白白的豆花。 “小虎妈！你还是去叫玲子吧！豆腐我会做，豆皮和豆干我可不会做！” 别说会不会了，钟秀翠根本都没有见过这两种东西。 “哎！” 张清芳转身走向西厢房。：邵县长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