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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莲儿看她在雪地里玩「滑垒」游戏,深怕童有什幺闪失,于是,没等童跑了几步路,她已在半途紧紧把她搂住,「你怎幺来了?你不是不能出门吗?」水莲儿知道她在童家一直是被捧在手掌心上照顾的,只因她是大气一吹就倒的纸娃娃,怎幺出得了门呢?童抿嘴一笑,指指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童喡。「不要怀疑!」童喡摇着折扇,向水莲儿苦笑着,「除了我,没有人足以胜任这份倒霉鬼的差事。」水莲儿闻言轻轻颔首。她不大会跟贵气十足的童家少庄主相处。「倒霉鬼?」童眉头皱起,「人家楚大哥可是很乐意送我来的喔!是你太喜欢我了,不让他送的耶!」「你还真敢说咧!」童喡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似嘲笑胞姊,但炯炯有神的双眼却瞟向水莲儿,「也不弄清楚人家真正的意思,就直夸人家好,等被人抓去卖了都不知道,还帮着人家数银子呢!」「你乱说!」童立刻嘟嘴抗议。拍拍胸前的折扇,童喡笑而不答。他这是一语双关,既是嘲笑胞姊,也同时在告诫水莲儿。「楚大哥对你真好!」水莲儿满睑羡艳地表示。「他向来对名门世家的姑娘都不错。」童喡暗忖,看在兄长对眼前女子如此执着的份上,加上他未来的嫂子应该也是非她莫数,他自觉应该略尽一点小叔的责任。「什幺意思……」不理会水莲儿的满腹疑问,童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于是摇晃着她的手臂,「嫂子怎幺不来找哥哥?」「找……他……做啥……」突然感受到邻人的目光也随之直射而来,水莲儿有些结巴地反问。「做啥?」童曼舒服地倒在她的怀里,天真地表示,「什幺都好啊!聊聊天、喝喝茶,再去戏园子看戏啊!咱们教大哥包下一个场子,好不好?你不来,大哥整天扳着一张臭脸,好可怕喔!」「要去看戏哪……」水莲儿眨眨眼,她也想去啊!可是,如果童晔整天绷着脸,那是不是表示他还在生她的气?她去好吗?「未来的嫂子,你忍心让儿失望吗?」童喡俊美的容颜漾起一抹笑意,也跟着推波助澜。实际上,他也快受不了童晔成天面无表情的样子了,明明是和姑娘家闹别扭,又不肯承认,累得他和童还得亲自跑一趟。何况满布于杭州城的流言,对童晔面言,声誉也不好啊!「我……怕他还在生气……」水莲儿嗫嚅道。童喡笑而不语,原本他以为水莲儿是神经大条,连大哥的喜怒都看不出来,原来也不尽然是这幺一回事。「不会啦!嫂子,大哥看到你去找他,一定很高兴,他不会生你的气呢!」听到水莲儿的说词,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而一旁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这时恍然大悟,原来,童家的少庄主可真的把水莲儿当成未来的嫂子看了,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哪!原本以为名声败坏的水家幺女,这下可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咱们快走吧!」童马上拉着水莲儿的手想定,「咱们去跟大哥说要看戏,教他包个园子给咱们看。」「我去跟娘说一下。拦水莲儿挣脱了童曼的手,想回屋内。「不用说了。」不知何时起床的水大婶,正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手中还拎了一件童晔送给水莲儿的鹅绒披氅,「我都听到了,快点出门吧!再晚一些,只怕风雪会越下越大,记得披上人家送来的衣裳。」「哦!」莲儿愣愣地接过母亲手中的披氅。「看完戏早点回来。」「好。」不知道为什幺,水莲儿看着娘亲慈祥的脸,她便眉心直眺,突然不想和童去看戏了……但是,看到大家鼓励的眼神,婉拒的话语却又说不出口,「娘,我……」「傻丫头,都多大了?出门还要娘跟?」看到小女儿眼中的依恋,水大婶不用想也知道她心里的畏惧,便直接推着她出门,但在水大婶的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骄傲。谁敢说她养的女儿没人要?水大婶笑意盈盈地看了邻人一眼,便哄着女儿跟童家姊弟一起出门,之后蹒跚地转回房,她又累了,该休息了。8鼓乐齐奏,歌声悠扬。「诸位在残雪舫的看倌们,今儿个……」杭州城内最有名的戏团「仙乐知」团主在丝竹声稍稍停歇后,缓缓地开了口,向所有的童家人致意。没错,一出手就把「仙乐知」包下,在自家庭院摆酒设宴,在杭州除了第一庄主童晔之外,再也没有别人能如此做了。童晔应了妹妹的要求,听曲看戏。他置水酒于残雪舫,再请家中老少、宾客出席观赏。戏班名伶一扭腰、一甩衣,轻启檀口唱着--雪花似絮飘飘荡,梅花如麝阵阵香。雪花儿片片落在梅梢土,梅花阵阵把香来放。梅花雪白,雪花梅香,咱二人,亲儿意儿一般样。〈时兴呀呀哟、雪花似絮〉「晔哥,这曲儿挑得真是应景耶!」楚菱娇哝软语的边说,边夹了一个干果塞入童哗口中。童哗淡淡颔首,含了干果,并不说话。「就菱丫头的嘴甜,」童老夫人频频点头,眼中颇有赞许的味道,「一首上下了哈面的小曲儿被她描述起来,好象真的很了不得的样子。」边说话,她边瞄向躲在女儿身旁的水莲儿。她那锐利的丹凤眼不停打量着,下论怎幺看,冯老夫人就觉得水家那丫头上下了大场面,她那万事精明的晔儿真的喜欢这种小家碧玉吗?她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那幺文静,哪像菱儿多话得很。」楚菱吐吐舌,俏皮地躲到童晔身后。虽然她的身材略为富态,但嗓音倒甜,言词上的应对进退也很得体,所以并不惹人反感。再加上她自小就和童家兄妹一起长大,所以就算她的动作再怎幺下合礼数,也没有人觉得怪异。但坐在童曼身旁的水莲儿却已低下头,颜色惨淡。「可不是?「童喡瞄了水莲儿一眼,坏心眼地插话,「得了菱姊的夸赞,想必『仙乐知』今天可能要卖命演出了呢!」「了不起就唱个曲儿,卖啥命啊?」楚菱掩嘴轻笑。从小就在大家庭中长大的她,怎幺可能没察觉到舫中怪异的气氛呢?但事不关己,她也毋需操心,就当个受欢迎的食客,在这里又吃又玩,胜过在家中做女红。唉!家道中落真的令她满痛苦的。楚浩然并不知道妹妹的打算,他一方面为她受欢迎而暗自庆聿,同时也殷勤地为童端茶、说笑话,把童家的小公主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好好笑喔!」童笑倒在水莲儿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水莲儿赶忙拍拍她的背,为童曼顺气,她从来不知道楚大哥这幺会说话。印象中,他是很沉默寡一百的。但令她痛彻心扉的是,童晔对她的不闻不问。打从她跟童曼进门后,他就没有用正眼瞧过她,反倒是楚菱跟她还有说有笑的,原来……娘有一次为她讲解故事里那一句「自取其辱」是这种滋味!为什幺童会跟她说,他想念她呢?任凭残雪舫里是多幺温暖,但水莲儿就是觉得手脚冰冷。这里真是她该待的地方吗?眼前的人儿一对对、天上的鸟儿一双双,为什幺她要待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承受椎心刺骨般的疼痛?向童告了罪,她准备要潜逃回家了!这个冰冷的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天长地久的踪迹※※紧抿着薄薄的唇,童晔看着水莲儿仓皇离去的身影,也随之起身。他就是要看看她能橕多久?如果自己不理她,那个姓楚的男人会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