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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先生听了大虎阴阳怪气的话语,“噗斥”一声笑了起来。道:“大虎啊,你真是将四川的绝活学到家了哇。”
大虎一听似有牛头不对马嘴之嫌,急道:“报告大帅,在下不是四川人,在下是江苏海边的渔人之子。”
古龙又呵呵地笑了起来,道:“本大帅知道你是江苏人,但你不是苏南的,是苏北的。哈哈,本大帅没有地域观念,英雄不问出身,但一个人的出身客观存在,想否定是否定不了的。常言道一方山水养一方人,这都是一句顶一万句的传世真言呵。”
老先生又道:“我虽然不如曾国藩会看相,但相学是一门学问,相由心生,不是胡诌和空穴来风。常人只要在我面前一站,不用开口,我可根据此人的面相说出他的子丑寅卯,不至太离谱噢。”他接着说,“我看你面相符合苏北那片地方的山水风貌,风土人情咧。苏北人看似粗里粗气,比如有不少苏北人到上海谋生,做的是剃头,‘混堂’(沪语浴室)里的拷背捏脚修脚的‘生活’,还有街角上摆大饼油条摊的;但他们做出来的事体,用上海话说‘呒没闲话讲’……伊拉烘出来的甜大饼糖浆都流出来,咸大饼夹油酥和葱花,吃口老崭,做的油条趁热,夹在大饼中吃,天皇老子的早饭也敌不过这种味道。伊拉全是手艺人,老早就告别农村,靠手艺技术到上海闯世界,是农民工的‘祖师爷’噢!伊拉迪帮人才是真正的创新者咧。这个世界,老天爷早就替你按排好了哇,没有传承,没有老天爷给地球人准备好这些‘家当’,容人去糟塌,靠人的‘三脚猫’功夫能创新个‘球’!”古大爷说到激动处,连下巴下面白花花的胡子都飞了起来,他用手摞了摞,稍为平静一下日见高涨的心态,转而用疑问的口气继续说:“我们头上的天,脚下的大地,挂在空中的日月星辰是人创新出来的吗?这些宇宙之神早人td千万辈就显现于世了呀!有地球上的不肖子孙说什么天地日月星辰是宇宙之神是迷信?倘让老子听见了,老子当场就会请他吃‘辣虎酱’!此类对天地无敬畏感的东西,本就是人的异类,是魔鬼。”大帅觉得还没过瘾,继续道:“人类称自已为万物之灵。狗屁!连简单的感恩教不懂。老夫虽没上过洋学堂,但知道物质不是人类带来的。人赤条来。赤条条去,与世无干。金银铜铁锡和地下的石油是人创新出来的吗?人离开老天爷的按排,人能成就什么?我们的老祖宗万千年前就预言:人不过是‘裸虫’。现在西方女人不是愈穿愈少了吗?西学东渐。科学救国,未来东方女人也会学西人的样。看谁裸得结棍……”古龙长期在杭城任职,对杭州官话已心领神会,他的“京腔”与杭州官话已水乳交融至炉火纯青。来到上海退休后,他入乡随俗,又受到上海话的“入侵“。好在沪语与杭州话同属吴语系统,因此古龙在即兴“坊谈”中又加进一些上海闲话,听起来也蛮搞笑的。
“大帅,我扯远了。让您耗费心思开导我。我们还是回到本题,说我学川人什么的,这不是在捣浆糊吧?”大虎见老先生说得兴起,唾沫星子乱飞,端起茶碗想喝水,殊不知茶碗里的水猴年马月就见底了。老先生谈兴正浓,也顾不上这些,继续开讲他的“人生大补膏”。大虎见状赶紧为老先生续上茶水……
“哈哈,大虎,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古龙高兴得像小孩似的抓到了别人的软肋。他反转语气,道:“大虎,你我是生死之交。有道是为了抗日。你从北洋兵工泱泱国企转投到我的帐下,知我者大虎矣。我像个捣浆糊的人吗?”他又将茶几敲得咚咚响,“我一辈子不搞七念三。钉是钉铆是铆。我说你是学川人的一门技艺哩,”古龙解释道。
“什么技艺?”大虎还是一头雾水。
“我指的是你刚才拿上海人开涮,说沪人将全国民众当作乡下人,唯独他们是城里人什么的,这是一个精采的段子。讲得好!”
“这与学四川的技艺搭界吗?”大虎还是不解。
“我说你是一根筋,怎么不将本大帅对你的赏识往好里想呢?”老先生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