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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人都是这样说的。云洲王因为杀了谋逆者,已成为北戎人心中的英雄。”岑融道,“你那狼眼睛朋友,也是因这样才发怒吧。”
他难得安慰人,但靳岄却仍旧浑浑噩噩似的,没有因他的安慰而有半分舒心。“……然后呢?”他问岑融,“贺兰金英没了,他弟弟呢?”
“估计是逃了。”岑融道,“云洲王继位后,倒也没有追究高辛人的谋逆之罪。你那朋友应该还是平安的。”
靳岄紧紧扼住左手腕,已经痊愈的伤隐隐地在皮肤之下跃动、发疼。
他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清晰地与贺兰砜面对面,竟是那夜贺兰砜送他回岑融住处,两人在灯下告别。他固执地站在后门,在陈霜无奈的催促中看贺兰砜一直走到街角,又转身回到自己面前。
“我想看你走进去。”贺兰砜说。
陈霜陪这两个话说不尽的人站了很久很久。靳岄记得,贺兰砜总是认为他在岑融身边会有诸多不利不便,为让贺兰砜放心,靳岄给岑融说了许许多多的好话。说他改变了许多,说他不再欺负自己了,说俩人能好好地说话聊天,岑融本性不坏,是他相识多年的朋友,又有一层血缘,绝不会害自己。
“我有事情仰赖他,他也有求于我。”靳岄说,“回大瑀是我最大愿望,我定会好好照顾自己,陈霜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靳岄反反复复地想这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废寝忘食一般,陈霜劝他吃东西,他总是问:我哪里做错了么?
陈霜答不出来,只怜悯地摸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