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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时分,锁玉渊上最后的层冰终于碎裂,春水汹涌,从古穆拉塞河一路往下,冲击沿岸枯槁黑石与碎裂冰块。冰层断裂的声音如同惊雷,冰块错杂往下游移动,轰然作响。
靳岄远远看着列星江上涌动的冰,心中有无边畅快。答应岑静书,春天时会回去。他做到了。
与众人挥手道别,靳岄没有回头。贺兰砜骑着飞霄在城门徘徊,忽然拍马奔驰,追上了靳岄。他一言不发,伸手揽住靳岄肩膀,在他唇上重重一吻。激烈的动作令贺兰砜肩膀伤口作痛,但痛也成了离别的赠礼,他在疼痛中愈发觉得不舍。
这次分别与以往完全不同。他们毫不犹豫,对彼此的情意也没有分毫怀疑。宁定的爱和牵挂一同缠绕靳岄的心,他和渐渐停马的贺兰砜勾着手指,最终分离。
两个人没说一句话,以目光相互递送无声话语。
等靳岄从山道上消失,贺兰砜驱马上山远眺。他慢慢唱起许久之前在列星江边学会的歌。岳莲楼耳朵尖,回头对靳岄笑道:“是那首歌!君是济川舟楫手,将许事,笑谈成。”
靳岄不禁回头。贺兰砜勒马立在山巅,积雪渐渐化去,在这寒冷之处,春意才刚刚沾染树梢。他长发被春风吹起,身姿挺拔潇洒,仿佛身怀风霜雨雪都不可动摇的魂魄。
靳岄离去后第二日,贺兰金英与远桑等人从周王坡撤回。宁元成回城禀报战况,贺兰砜从大哥脸上看出一丝喜悦端倪:“打完了?”
“还没有,但金羌不敢动了。”贺兰金英指着城墙上的头颅,“这东西发挥了大用处。”
原来宁元成接到喜将军被白霓斩首的消息之后,放松了刀谷的巡逻,故意把两个金羌探子放了进来。探子一路穿过白雀关,却在封狐城外吓得半死:喜将军的首级就悬挂在城墙上,因天气寒冷,结了一层白霜,看起来愈发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