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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许沉河坐回去,“小时候还没被爸妈关得那么严时,我尝试过从三楼的阳台往外面爬,想抱着水管滑下楼,结果攀爬技术不行,到二楼就没力气了。”
顾从燃手心一阵发凉:“后来呢?”
“当时家里没人,我喊也没用,想方设法顺着二楼主卧的露台爬回屋里了,打那天开始便有了后遗症,一到高处我就腿软。”许沉河后怕道,“若不是我家人成日要关我禁闭,估计我也不会产生这种心理。”
顾从燃盯着那片薄薄的玻璃护栏,越看越膈应,干脆把对面的许沉河拽到自己这边并排坐下:“现在有我挡着,你不用怕了。”
自己从来都是保护别人的一方,许沉河极少被人这样护着,他捧着酸梅汁低头分神,肩膀贴着顾从燃的手臂,主动提起了不该提的人:“江画不恐高吧?”
问完感觉自己太唐突了,恰逢这时服务生端菜上来,许沉河想着这个问题能就此掀过,谁料服务生前脚刚走,顾从燃就回答:“他不怕。”
江画畏惧的事物很少。
蹦极、跳伞或是攀岩,所有和顾从燃共同挑战完成的极限运动,江画都不需要被保护。他的天性从小就不被束缚,在谁面前都装不出软弱的一面,或许最后自杀时都当作自己去了一次没有回头路的冲浪运动。
在顾从燃的描述中,许沉河再一遍刷新了对江画的认识,他没有说话,用勺子刮着土豆泥送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