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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妈妈在楚昭不动声色的打量下似乎有些不安。她勉强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头发,又碰了碰自己头上那闪人眼睛的金簪子,慢慢就冷静下耒了。她卸下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张哭脸,自怀里抽出一条烟粉色的帕子轻轻摁在眼下,悲戚道:“大人可要为我那可怜的闺女做主啊!她这么好的年华,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她,如今就这么走了,可叫我怎么活啊!”任妈妈早些年那也是在泾县欢场搅动风云的女子,唱做念打无一不精,撒娇卖痴样样顶尖,如今虽容颜不在退居幕后做起了鸨母,但一把好嗓子还在,一句哭唱哀婉不觉、凄凉入耳。
唯独不见几分“母亲”对女儿的真心。
楚昭久久未曾言语,直到任妈妈手抖得都快拿不住那帕子了,突然问了一句:“如今碎春园最红的姑娘是哪个?”
任妈妈一听,哭不下去了,心说这县太爷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如此猴急?再有一个,他胆子这么大敢随便问,莫不是打了白吃不给钱的主意?
任妈妈一时担心自己错过了巴结县太爷的机会,一时害怕楚昭是吸血虫要洗干她满月碎春园的血,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坐立难安的很。
她牙一咬,刚想打个哈哈混过去,一看楚昭那面无表情地模样,任妈妈心中一顿,不知怎么的,就把那偷奸耍滑的念头给去了,老实说:“先头我这里一个红一个绿还有两个花都好,最近红身体不行,接客少了,便是两个花当家了。”这老鸨子顿了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憋出一句来,“不过两个花年纪本来要比红绿小,做我们这行,千好万好,都好不过一个年纪好。”她似乎有些感怀身世的意思,说起来竟然有些唏嘘了。
原本任妈妈不说绿芜楚昭也是要问的,如今她主动提起,倒是省了他的功夫了,他径直问道:“一红一绿?那个绿去哪儿了?”
任妈妈面上一僵,随即道:“还能去哪儿了?这不是有人花了大钱请她去游船了么?”
“这样啊,那是谁请她游船?去哪里游船?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