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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地说:【对不起……吾……吾给汝添麻烦了。】
方茹忽然愣了。
虽然这下连锅的那个黑不溜秋的躯壳也不在眼前,她也能想象出锅的那张苍白的脸。
心脏猛地一痛。不是她在疼,而是与她魂魄相连的另外一个人,正在满怀愧疚。
【其实汝不用太在乎吾。】锅找回了平静,平静得像在讨论一道数学题,【吾很结实,想要暴力破坏吾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对吾来说,生魂依然是一道不错的进补大餐。吾好不容易有个能摆脱汝的管制大吃大喝的机会,别再拦着吾啊。】
方茹没有搭腔。
如果她告诉锅,其实她能听出他的自卑,他会相信么?
觉得自己是不重要的,觉得自己可以被随意牺牲。不是哪个外人强加给自己的想法,而是自己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奉为真理。
心口又是一阵沉重。这回是方茹自己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