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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轻轻抬起头,在对上裴寻真和梅飞尘两人似乎要吃人的神情后,又立马低下了头,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尊上,要不还是算了吧,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萧厌竹瞥了她一眼,目光从她发髻上簪的几朵银质昙花上收回,淡淡开口:“但说无妨,有本座替你坐镇,你怕什么?” 听完这番话,妙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垂头说道:“路过清水峰时,我见种植风泠花那几片灵田被水淹没约一掌深,便立马通知了风云殿里的访月,过一会儿,寻真仙君、飞尘仙君、小蝶仙君三人齐齐赶到,但因为风泠花根茎被水浸泡太久,多数都已经腐坏……” 她说到这儿,抬眸悄悄看了一眼对面三人,又立马收回了目光,继续说道:“因为知道尊上对于风泠花的看重,小蝶仙君为了不让飞尘仙君受罚,便提出了以凶冥灵草代替风泠花的法子瞒天过海……尊上,我所看到的就是这些。” 听完这段讲述后,郁山蝶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厌竹:“不是吧,好歹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了,这么漏洞百出的话,你也能信?” 三十 萧厌竹神色冷凝, 并未因为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出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若只有她片面之词,本座也不会相信,只可惜……” 说到这儿, 他将右手抬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中悬挂着一根红线, 下面垂着莹润透亮的灵昙佩。 “灵昙佩却不会说谎。” 紧接着, 他冷笑一声, 将灵昙佩收回随身空间中:“胆子可真大, 为了用幽冥灵草代替风泠花,竟然连肉蚀洞也敢去。” 郁山蝶愣了一瞬, 下意识看向自己手腕上挂着的灵昙佩, 果然发现中间的月石是凹进去的。 可恶!当时走得太过匆忙, 又忘挂电话了! 她忍不住握紧了双拳,憋了一肚子气。 说真的, 她倒不怕萧厌竹把她赶出师门,但即便要走, 那也是清清白白地走,被人污蔑泼脏水后变成丧家之犬, 这个气她可受不了。 当务之急, 得想办法证明自己是意外传送到洞里才行! 郁山蝶默默将拳头缩回袖中,看着地板上的纹路陷入了沉思。 可此事说来话长, 该从哪儿切入好呢? 萧厌竹垂眼看向面前低着头的女子, 狭长漂亮的凤眸微眯起来。 但奇怪的是, 一想到这个累赘即将脱离师门,他内心却并无半点喜悦之情。 他努力压下内心这股异样情绪, 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无话可说,心虚了?” 郁山蝶嘴角抽了抽, 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心虚?我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说到这儿,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何必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没做错事呢? 只要找出妙言话中有漏洞不就行了? 思及此,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站在萧厌竹身旁的妙言:“不过,恐怕有人该心虚了。” 妙言紧张地抓紧了裙摆边缘,上面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被她揉搓得皱巴巴的。 “你,你瞎说什么?我难道还敢在尊上面前说谎不成?” “是啊,你怎么敢说谎呀?”见她主动踏入圈套,郁山蝶心底暗喜,猛地一合掌,“既然你说的都是实话,那你说说,你今日在清水峰见过我时,我是以何种方式出现的呢?” 妙言不解地抬眸瞄了郁山蝶一眼,对上一束锐利的视线后,又马上像针扎一般垂下了头。 “自然是用灵昙佩传送了。” 她刚才听得清清楚楚,飞尘仙君已经说了,是灵昙佩传送失误才导致眼前这人掉入肉蚀洞的,因此答案自然是灵昙佩无疑。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想诈她? 妙言回答完之后,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柔声细气地开口,似乎真的在为郁山蝶做考虑一般:“小蝶仙君,你还是别挣扎了,现在主动退出师门,或许尊上还能给你留几分颜面,允许你在宗内拜其他长老为师,要是再拖下去嘛……那可说不准了。” 听完这番话后,萧厌竹皱眉瞥了她一眼,似有话想说,但犹豫了一阵,却没有开口。 郁山蝶的注意力丝毫不在萧厌竹身上,自然也没发现他的异样。 自己现在正激动着呢,很显然妙言已经上钩了,正好趁机击破她的心理防线,哪里还管得了某人心里在想什么? “我退不退师门先放一边,你可看清楚了,我和大师姐,还有二师兄,谁先到谁后到?” “这……”妙言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后答道,“我、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一起到的,啊,不、不是,好像是飞尘仙君先到,然后是寻真仙君,最后才是……”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身旁人不耐烦地打断了。 萧厌竹看向郁山蝶,冷言道:“行了,你到底想问些什么?” 郁山蝶双手抱胸,神色认真地望向他:“很简单啊!她不是在现场吗?我帮她在你面前还原一下现场经过呀?” “不必了,本座心中已有决断。交出灵昙佩,自己收拾包袱离开吧。” 萧厌竹扔下这句话后,终于舍得用正眼扫了她一眼。 果然如他所料,巴掌大的白净小脸上,气鼓鼓地写满了“不服气”三个字。 但他不打算再给她时间辩解了,能光明正大地逐她出师门,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他收回目光后,本想挥袖离开,然而在转身的一刹那,眼前却忽然闪过一抹扎眼的芥紫色。 萧厌竹怔住了,身形在原地凝滞了一瞬后,缓缓转过身。 “风泠花?”他走近一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后,抬手将郁山蝶发间的花朵隔空摘了下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郁山蝶还没开口,在一旁听着的梅飞尘反而打了个寒颤。 他喉结艰难地动了动,眸中似有风云涌动。 灵田泡水之后,幸亏有大师姐及时赶到,才救活了一大批风泠花。 但问题也出在这儿。 若是师尊知道这批风泠花是用稀世蛟泪催熟的,被关雷鸣阁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被逐出师门…… 他无父无母,师门就是他唯一的家,自己可以为小师妹去雷鸣阁受罚,但却无法承受失去师门的代价。 因此刚才在小师妹与妙言对峙时,他明知道说出风泠花已成熟的消息可以立马为小师妹洗清嫌疑,但他并没有站出来点明此事,也正是有此顾虑。 正当他决心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时,一旁的裴寻真冷静地开口了。 “师尊,当时所有风泠花灵田都被人恶意注入了约莫一掌高的死水,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将颗粒无收,因此,我斗胆用蛟泪将其救活,并使之成熟。” 梅飞尘:“……” 见事情瞒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站出来承担后果。 “师尊,蛟泪是我逼迫师姐打开奇珍匣取出的,与师姐、师妹均无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人吧。” 裴寻真闻言,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飞尘,你说什么呢?这蛟泪乃是那日小师妹在冰寒蛟洞穴中所得,并不是从师尊让我保管的奇珍匣中偷拿出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飞雪链中取出装好的蛟泪递给郁山蝶:“小师妹,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告知于你,擅自用掉了一些蛟泪,之后我会尽量用其他珍器法宝补偿于你。” 郁山蝶接过瓷瓶,将蛟泪装进青雪镯后,大度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要是当时在现场,肯定也会给二师兄用的,师姐和师兄真心待我,我付出些蛟泪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