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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认得夫人久了,都在心中,一挥笔就有了,夫人三天后差人来取画就好了。”对于作画,我颇自信,寂寞的时候临蓦了太多的画,再不济也学了人家的六成吧,有了那六成,就足够了。
“可是云齐儿的病还没好呢。”
“不碍事的,我要是闲着了,病只有更为加重。”这是真话,人要呆坐就只会闷出病来,相府里呆的久了,我早已学会了排解自己。
“那就麻烦云齐儿了。”她起身笑着离开,一旁的丫头忙扶了一把。
我望着她眼里的笑意,其实有一抹极不易察觉的哀伤,那哀伤是什么?我清楚,飞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它的快乐只有展翅的那一刹那,因为它永远也飞不高。
九夫人据说是草原上的人,原也是大家贵族,后来家道中落,随父从商,来中原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爹,爹的原意是将她许给大夫人的儿子的,她不应,只说除了爹,她谁都不嫁。
爹是当朝的首相,权倾朝野,博得了九夫人的青睐。女人,或重权贵,或重感情,而九夫人,似乎二者皆重,也因此,她嫁给了爹,而名份,于她,已不再重要。
送走了九夫人,我端坐在桌前,茶已凉透,心却暖着,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敲打着心窗。
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多久,府里的姐妹们虽无往来,却都一个个的都嫁了。看着她们的嫁娶,我总想我的好日子也快要到了尽头了,十六岁了,如果不是身子不好,爹早把我嫁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