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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张扬做了奇怪的梦,他梦见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刀,蹲在一个黑暗的小巷子里拿着磨刀石磨刀,霍霍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小巷子里,夜深人静,显得格外响亮,张扬不受控制地慢慢走近,能听见那个小孩小声地嘟囔着:快了,就差一点我就能割断他的脖子,我还能再磨尖一点。
随着他靠的越近,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小孩子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据他的判断小孩手里拿着的大概是菜市场上剁肉骨头的大刀,微弱的光自刀上反射出寒光。仔细听,还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地面上反射出来的亮光,张扬眯起眼睛,那是一滩血迹,每一滴落下都溅起粘稠的水花。
顺着水滴向上看,他竟然看见自己躺在案板上,脖子上已经被抹开一个大口子,那血正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画面一转他正捂着脖子,血液潺潺地从指缝冒出,那个小孩站起来,整个脸隐藏在阴影之中,但是刀面上的寒光晃着他的眼睛。
他开始有些害怕,他正如他所说的,现在他害怕死神将他带走,他呼救,可是越张嘴,更多的血从他的口中,从他脖子上的缝隙中流出来,喉咙底只能发出模糊的咕噜噜的声音。那个小孩慢慢地走进,他的脸也慢慢地从阴影中来到灯光下……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接着他便感受到从脸上传来的疼痛,他猛然睁开眼睛,看见谢安正举着绿油油的苍蝇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直到晚上,谢安才觉得自己跟着哥哥来是个错误的决定,眼睛刚合上,旁边的张扬就开启了交响乐模式,那声音十分的独特,和摩托车发动的额声音一模一样,有规律地起伏,还能拉出个调来。
谢安本来就认地方,换了个不熟悉的地方再困也睡不着,好在有哥哥抱着他才能勉强入睡,可是张扬在旁边搅乱了他的睡眠,谢容也没睡着,下巴放在小孩毛茸茸的脑袋上,眼睛瞪得老大,前几天的晚上,张扬从来没打过呼噜,今天不但破了例,还学小孩子蹬被子。
谢安忍受不了他的坏毛病,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灯,在狭小到还没有他们家厕所大的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再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苍蝇拍,双手拿着走到张扬身边,拿着长长的杆子对着他的腰腹捅了几下,发现不管用后,换了一面对着他快养白了的脸上拍下去。
很快他的脸上发红,网状的印子像刻在他脸上似的,特别清晰。这一下子让张扬彻底清醒过来。
张扬伸手掐了两下面前上气鼓鼓的小脸:“大晚上不睡觉打蚊子呢?下手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