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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一滞,顺着朝下看去。
“一别两年,吾师安康否?影大错已铸,无力回头,午夜梦回常见当日无知小儿,忧思辗转……蒙师父一念之恩,多番相助,苟活至今,自觉时日无多……此身良苦,去亦自得。”
“……人世苦短,譬如朝露,然,影仍有一事牵萦不可忘。吾友曲氏夫周檀,洁白君子,多行大义……无奈为之,愧悔空落,今吾将死,举目飘零无可托付,望师怜我。若檀出京,为其化封喉毒,畅意此生。”
“蜉蝣朝暮不可得,影窃生年久,无奈而去,不忠不孝不可尽言。望师余生保重,不必相祭,阅后即焚。顿首,再顿首。”
这信写得极为仓促,她刚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决明子便伸手将信抢了回去,重新装回了那磨损不堪的封中:“瞧完了吧?瞧完了便还来,我这倒霉徒弟什么都没留下,来年还得靠着这信念一句旧哪。”
曲悠的嘴唇颤了颤,还没有说出话来,决明子便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感叹道:“他其实不想叫你们看见的,是我非要拿出来。”
“他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我,周檀一身的病,都是他所为……”曲悠眨了眨眼睛,抬手拭去了那一丁点朦胧的泪意,“我以为我看错了他,可他还是如我所说,终究做不得一个纯粹的坏人。”
决明子难得沉默,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嗨,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如何,不后悔就好。”
马车的檐角栓了风铃,叮当叮当地响着,逐渐地远去了。
曲悠站在原处,望着那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