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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直到那时才知道任时鸣动过投入傅庆年门下的心思。
从小到大都是母亲严厉、父亲体恤,可这一次,父亲却动了真怒,将他按在祠堂中亲自动了家法。
他听见父亲悔恨的声音:“月初,我教你长大成人、通晓礼义廉耻,你却不管是非,拜入奸相门下,我问你,此可为不忠?”
“忤逆尊长,背弃兄弟,怠慢你兄长的婚事,此可为不孝?”
当时他还并未全信曲悠的话,只是咬着牙死死地跪在蒲团上,被打得痛极,才冷笑一声:“父慈子才孝,兄友弟才恭,在父亲眼中,难道他周檀不是奸佞?”
任平生丢了手中的戒尺,在他面前颓然坐下,没有说话。
任时鸣跪垂着头,良久,才听见身侧父亲隐忍而沉痛的哭声。
“我知道你和你母亲为何要去金陵,有些事情……你们非要见了白纸黑字的结果才能信,可旁人之心如何,你五感俱在,难道不能体会?”
他回忆起父亲午夜时拿着周檀从前送的一幅《秋月凌白图》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