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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这句话,柏影难得沉默,他撩了衣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道:“伸手,我为你把脉。”
自从入了太医院之后,除了宋世翾和周檀,柏影已经少为旁人看诊,按理说他已经不该在宋世翾未许之时去瞧周檀,但从遇刺开始,周檀的身体一直由他照料,旁人接手,他自己亦不放心。
曲悠迟疑了一下,还没有伸出手去,柏影便捏着她的袖子将她的手拖了过来,垂着眼睫,不久却有些诧异地松了一口气:“尚好,许是养得好的缘故,竟没落下什么病症,听闻宋世琰那段时日常到刑部以折磨人为乐趣……他到底对你有一分情在,未下狠手。”
长夜寂寥,二人却皆无睡意,因她已为人妻,不能相互取暖,柏影只好在自己身侧堆了个稻草窝,缩成一团:“到底是何人抓了你我来,怎地也不露面……我今日滴水未沾,又冷又饿,快要死了。”
曲悠“嗯”了一声,却没接话,柏影正纳罕她为何不像平日一般健谈,侧过身去,不经意地拂过她的额头,却摸到了满手冰凉的冷汗。
她明明裹了他的外袍,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柏影立刻唤了一声:“夫人?”
曲悠没吭声,柏影吓了一跳,摸黑寻了半天,竟真叫他在药箱里寻到个潮湿的火折子,费了许久的力气才点亮了一只烧了半截的蜡烛,烛火一照,他发现对方的面色白得吓人。
不对,若只是冷,不应该如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