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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镇长在小镇上还有个情妇,对小镇上的人来说,也是个公开的秘密,谭镇长的情妇就是张山子的老婆。张山子的老婆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提起她那些不守妇道的事,小镇上的老住户随便都能说上一两件,张山子的老婆长相并不出奇,也许是常年跟张山子摆摊卖猪肉,风吹日晒的原因吧,脸上还有许多雀斑,她就是爱打扮,那时人们普遍都以朴素为美,张山子的老婆则不然,虽然长年站在肉摊前,免不了沾腥带油的,但出门前都要把自已好好捯饬一番,雪花膏胭脂啥的可劲往脸上抹,本来人就挺黑,敷上厚厚的一层白,有点不匀乎,就像面粉里掺进了土,又不小心掉进一些黑芝麻似的,如果太阳一晒,再出点汗,整张脸又像个还没烙熟的锅贴,总之,颜色是不太好,胜在香气袭人,胭粉搽的太多了,离不远就能闻到香,虽然总是穿些大红大绿,显得很俗艳,但走起路来扭腰晃胯,也有点风姿,最主要是跟人搭讪的本领强,尤其是跟男人,整天在大市场里,碰到的人也多,她那些个跟男人扯不清的事,数都数不完,小镇上的女人们都对她嗤之以鼻,正经点的男人也对她避之不及,生怕被别人传了跟她的闲话,坏了名声。张山子是个窝囊废,平日里被她老婆拿捏的死死的,连自已年轻时就守寡的老娘都不敢孝敬一下,窝囊到对自已老婆跟别人偷情的事,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按理,谭镇长是一镇之长,在小镇上,也算是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机缘巧合,他竟能和张山子的老婆勾搭在一起。
自从勾搭上了谭镇长,张山子的老婆倒有些专一了,不太愿意勾引别的男人了,就好比狗尿苔一朝长到了金銮殿里,她觉得自已高贵了,有时竟然会恬不知耻的跟人炫耀她跟谭镇长的龌龊事,连她那窝囊废的老公张山子也因此变得有点横行霸道了。
小镇的大市场里,有几家卖猪肉的摊位,自从张山子老婆勾搭上了谭镇长,两口子在市场里就有些欺行霸市了,他们一天生意好也就罢了,赶上哪天生意不好,两口子就随便喊价,不管人家到谁的摊上买肉,他们都要把人生拉硬叫过去,弄的同行生意都没法做,开始有人气不过,跟他们吵两句,互相推搡了几下,张山子老婆就撒泼似的没完没了的纠缠人家,事后还要找机会通过枕头风让谭镇长给她撑腰,不是在管理费上做点文章,就是在检验检疫上刁难一把,时间一长,挤兑的同行要么不在市场里干了,要么就在市场里干点别的,尽量不跟他们发生冲突,慢慢的,偌大的市场里卖肉的摊位就只剩下张山子和刘四两了,刘四两卖牛羊肉,本来跟张山子的买卖也没冲突,但两家也打过仗。有一次夏天大热天,张山子两口子在肉摊上候了一天,竟然一斤肉都没卖掉,眼见着天都快黑了,案板上的肉颜色也都由浅红变成了黑红,除了不时有苍蝇飞来飞去外,一天都没人来买肉,这大热的天,当天的肉卖不完,剩下明天就更没人买了,张山子和她老婆嘴里一边不停抱怨着天气,一边往别人家的摊上张望,这一张望就更觉得窝火,好像除了他们摊上无人问津,别的摊上不管卖什么的,都有人,张山子一眼看见刘四两的案板上只剩一点肉还没卖完,心想他今天怎么卖这么快,心里一急,他就溜达过去了,刘四两的肉摊跟张山子中间隔了几家卖禽杂的,张山子踱到刘四两的摊前,说道“你今天卖挺快呀,我还寻思大热天没人吃肉呢”,刘四两抬头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便开始低头忙他自已的,大市场里的人都厌恶张山子两口子平日里的所做所为,对张山子也是极其鄙视,平常都懒得搭理他,张山子有些没趣,正要转身回去,正好有个人到刘四两摊上买肉,刘四两一边说“我就剩这点了,都给你,算你便宜点”,一边把案板上的零散碎肉都给来人装上,张山子一天没开张,心里本就窝火,一听刘四两全卖完了,心里就更有气了,再加上刚才刘四两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他就想挑衅两句,看着刘四两给人装进袋里的肉,他就来了一句“这也能卖?你真是什么肉都卖”,刘四两假装没听见,没理他,刘四两的老婆是个快嘴,人称“包打听”,平常什么事都是快言快语的,包打听本来就瞧不起张山子,一听他说话不好听,就直接怼了一句“我们可不敢啥肉都卖,也就卖点牛羊肉,没卖过人肉,没那本事”,张山子当然能听懂包打听话里的意思,本想寻衅,结果自取其辱,只能憋气又窝火的走了。
张山子回去马上跟他老婆说了,一天没卖出一斤肉,张山子老婆正有气没处撒,听张山子一说,立刻就像个要角斗的公鸡,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马上跑去找包打听掐架,包打听也没示弱,两个人只三两句就扭打在了一起,包打听膀大腰圆,张山子媳妇明显有点打不过,张山子一看着急,就想上手,刘四两抄起案板上的尖刀,指着张山子说“你敢打,我宰了你,我除了一屁股饥荒,啥都没有,不怕你”,张山子眼里露了怯,没敢伸手,最后被市场上的人把两个人拉开,张山子老婆打不过包打听,身上挨了两下,就披头散发的跑去派出所,又哭又嚎的说刘四两持刀行凶,派出所里的人也都知道张山子老婆跟谭镇长有不正当关系,也怕不假装做个样子,以后再有小鞋穿,就让两个办事员把刘四两带派出所去了,说要拘他,刘四两刚被带走,包打听就跑回家把一大一小两个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带去了镇政府,直接领到谭镇长的办公室,往里一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谭镇长,你是咱镇上的父母官,张山子在市场挑事,打架只把我们抓进去,我不活了,这就回去上吊,孩子交给政府”,谭镇长一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询问情况,开始是个年轻的办事员接的电话,谭镇长问“市场里打仗,抓刘四两是怎么回事?”,年轻的办事员说“抓张山子,怕他老婆不干呢”,一时给谭镇长整的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们姜所长呢?让他接电话”,姜所长拿起电话,一听是谭镇长,赶紧解释说“听说刘四两动刀子,我们正在了解”,谭镇长说“伤人了吗?要是虚张声势的事,教育教育得了,把人放了”,傍晚时分,刘四两被放回了家,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自此,刘四两两口子成了在小镇大市场里跟张山子两口子抗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