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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深珠帘炮轰的一席话,震得樊常兴脑子嗡嗡鸣响,仿佛哪根神经搭错了,半天都没缓过来。有长辈一拍桌子,愤骂:“简直污秽不堪。”
字字句句,针一样扎进耳膜里,樊常兴被那一拍桌震醒了神,所以大哥死在了火场里,那么父亲呢?
樊深向来直接,是个率性之人,闻言就秃噜了句:“气死的。追杀他那不孝子去了。”
原本樊老爷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近两年又患上心疾,连生意都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因此把铺子一点点交由老大老二去打理,老三是个不争气的,成日游手好闲,除了吃喝玩乐没什么长进,心思也从不放在家业上,老爷子指望不上,也没想他能有多大出息,琢磨着把田产和一部分租铺留给这浪荡子,再由两个兄长照拂,只要不出格,也够他恣意半生了。樊老爷打着如意算盘,决定退居二线,养养病也养养老,因为精力不济,也实在折腾不动了,而那一院子的妾侍更加顾不上,哪知他这把老骨头刚不中用,后院就起火了,他那寡廉鲜耻的小妾不知何事竟爬到了他大儿子的炕头上,屋舍走水时她为了自己逃命,竟赤条条的跑出来,扎了满院子前来救火人的眼,也戳了老爷子的心,丢了他老脸,更污了樊家的名声。
樊老爷好面儿,哪里受过这种耻辱,加之大儿子还在火海,他气得要杀人,谁知这不知死活的小妾一通恶语冲撞,樊老爷就直接爆了血管,嘎嘣脆了。郎中来瞧过,说是颅内出血导致。
听完樊深三言两语的表述,樊常兴在心里已经上演了一场家破人亡的惨剧,临末,樊深又添了一句,异常嘲讽道:“即便这样,我还风风光光的把后事办了,真体面!”
樊常兴死死咬住后槽牙,面颊紧绷,从牙缝里泄出两个字:“人呢?”
樊深:“谁?”
“那个□□。”
“关在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