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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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淑荣分手后，张得军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生活与他而言，又成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寥无生趣，他整天精神萎靡，无心干活，被饭店老板辞退，他背着简单的行囊，茫然的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感觉天地之大，竟无他的容身之地，春节刚过，还是寒风料峭，他漫无目的不知自已该去哪里，机械的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从白天一直走到夜幕降临，寒风把他的脸吹得通红，他觉得又累又饿，走到一个背风的小胡同，他放下行囊，倚着墙根坐在自已的行李上，裹紧大衣，他听见肚子咕咕叫，一天没吃饭了，他觉得心比胃更空，他不想吃饭。背风坐着，让他有了困意，他倚着墙打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里他看见淑荣回来找他了，就站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高兴的想要上前抱住她，突然感觉脚上碰到了什么，他一激灵醒过来，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正用脚踢着他的鞋，他稍微坐直了一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有点络腮胡，中年男人见他醒了，问了句“没地方去啊？零活干不干？管吃住”，张得军揉揉眼睛，问道“什么零活？”，中年男人说“舞厅里的杂活，想干就跟我走！”，说完，转身朝前走，张得军坐在地上想想，起身背起行李，跟在了中年男人的后面，穿出胡同，街上走了大概几百米，中年男人停在一处灯光闪烁的挺大的营业场所前，里面传出音乐声，有人三三两两的进进出出，中年男人回头说了句“到了，就这，跟我进来吧”，张得军抬头看见横在门上的大牌匾，是家歌舞厅，进门之后就是阵阵嘈杂的音乐声，中年男人领他上了两阶楼梯，打开一个房门，张得军跟随着走进去，狭窄逼仄的一个小房间，两侧高低铺的架子床，一共四张，中年男人指指左侧门旁的一张床，说道“这张归你，行李先放下吧”，张得军把行李放在床上，中年男人说“这的活不累，但上班时得站着，不能坐着，晚上要到后半夜，上午几乎没什么事，中饭以后才上班，你要干的活就是在楼下前厅门口候着，客人进来的时候，问个好，有需要指引的，指引一下，客人走时说两句客气话，帮开下门；另外等你熟悉两天，给你分区，归你服务的区域，客人要什么东西，要随叫随到，还有嘛就是。。。。。。”，中年男人停顿了一小会儿，接着说道“还有就是，遇到这里面有打架的时候，是拉是打，听我的，我说怎样，要照办，这个不急，慢慢再告诉你”，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张得军一遍，又说道“看你的体魄，以后场子里有什么小打小闹的突发情况，应付下，该也没问题，这种事情也不多，平常做好我说的前面两点就行了。头三天没工资，管吃住，过三天以后，再跟你讲工钱，能干，就到下边把衣服换了，跟他们先学学”，张得军一声不吭的听中年男人说完，机械的点点头，心想“反正我也没处去，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蹲在露天地强，工钱爱几天给就几天给吧”，出了房间，中年男人指指过道尽头的一间房说“有事到最里面那间找我，以后喊我赵哥，你先到下面去吧”。
张得军就这样在歌舞厅待了下来，上班的时候机械的干着自已的份内事，下班后窝在宿舍里睡觉，这样平静的过去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晚上，一群小混混到歌厅来唱歌，叫了陪唱的小姐，后来喝多了酒，在包房里打小姐，砸东西，赵哥叫上张得军几个人，到包房里制止，赵哥会点拳脚，加上张得军几个人在旁协助，三两下就把几个小混混制服了，正准备把他们轰出去，稍没留神，其中一个倒在沙发上的小混混，突然跳起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从背后向赵哥头上砸去，张得军喊赵哥躲开，赵哥一闪身，酒瓶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头顶上，他只觉得一阵眩晕，有股热热的东西流下来，他头上被打了个口子，缝了两针，赵哥因为他挡的这下，对他有点感激，这次以后，明显对他关照多了，又过了些日子，有天赵哥把张得军叫到自已屋里，对他说“上次你帮我挡了一下，我一直记着这个情，你来的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个好交的人，出来混，都想赚点钱，靠你现在干这个，一辈子都别想赚到钱，我想把你引到一条赚大钱的路上，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干”，张得军听了忙说“赚钱谁不愿意，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干得了”，赵哥说“只要你有胆量，一心想赚钱，就能干得了”，张得军问“那是干什么呢？”，赵哥凑近他，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张得军听完，脸上现出错愕的表情，他愣怔了一会儿，说道“赵哥，这个事我干不了，这个犯法，我不敢！”，赵哥冷笑着说“犯法别人不知道，也没事，一穷二白的，守法谁又把你当人看，你什么都没有，不冒风险又赚钱的事，能轮得到你吗？我给你的是个机会，要不要在凭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不许跟别人胡说”，张得军嘴上答应着，走出了屋。
回到宿舍后，他翻来覆去的琢磨，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干这个事，但不答应又怕得罪赵哥，他决定第二天去跟赵哥说明，离开歌舞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