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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卷之前,王希烈与孙铤本以为解元郎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考生,谁知之后朱卷、墨卷一比对,又将其弥封的籍贯三代等拆开,才知今科解元郎竟只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
江南之地向来常出才子,如此年轻的解元郎却并不多见,然而自古英雄出少年,若仅以年龄评判才学的高低,才是对勤苦为学的士子的不尊重。
“解元郎的文章既有秦汉风韵,又有唐宋的豪放洒脱,假以时日你文章大成,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读你的文章。”孙铤对《诗》一房的考卷有最终决定权,柳贺的文章到他手时,他便有了此人必为解元的预感,而此时见柳贺年轻有礼,并没有文人的傲慢习气,便和他多说了几句。
堂中,应天巡抚林润、南直隶提学御史耿定向等人也俱是面带笑意,乡试乃是一省文教界的盛事,选出一位年轻有才的解元郎自是人人高兴。
“真是叫人羡慕的风光。”
这一科中举了的士子欣羡解元的备受瞩目,落榜的士子们则一个个神色暗淡,年轻些的倒还罢,再读三年便是了,年老的士子们却不禁哀叹,人生之中还有几个三年?
有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也有人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一科乡试,终归是少数人得意、多数人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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