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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被楼上老大爷养的鸟叽叽喳喳的吵醒，他张开眼睛看着从窗帘透出来的光线发呆，下床，一边打着哈切一边从卧室出来。刚走进浴室瞌睡就被震走大半。他别开眼，用两根手指拈着鲜艳的内衣将它移走，不用想就能知道这是韩雪的，这种事只有那位大姐才干得出来。
他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开始刷牙，今天休息，他不用上班，看不到孙越粘人精的那张臭脸，心情还算不错。张扬照照镜子，胡子不长，懒得刮，转去卧室从抽屉里抽出两张人民币下楼买早饭。
“叔，来两根油条。”
“好嘞。”胖大叔穿着北方老大爷的背心，挥汗如雨地在油锅边炸油条。他家每天都会在张扬楼下摆摊，已经有好几年了，据他说，他爷爷的爷爷是宫里的御厨，专门给皇帝炸油条的，吹牛归吹牛，他家的油条确实好吃，第一口咬下脆香脆香的。小时候看见别人家天天揣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上学，在同学艳羡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啃，那就是土豪的标配。如果再有一个肉包子，那可是真真的有钱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的奢侈品已经沦为人人都买得起廉价小吃。
“吱——”
轮胎摩擦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辆路虎停在破烂小摊边，从车里下来两个穿着板正西装的人。他们对着照片看看蹲在一边的张扬，确定是他们要找的人后，齐齐站在他面前。
“张先生，我们老板请你过去一趟。”
张扬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蹲在花坛上等他热乎乎的油条。但是小摊老板看那两个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人，以为是黑社会过来找事，吓得双腿发软。
“没事，你继续炸你的。”张扬淡定地安慰着他。胖老板艰难地吞咽，颤抖着拿着筷子给锅里的油条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