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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他做了白内障手术,又能视物了。”
陈烟桥低着头,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奶奶很早就走了,我爷爷家却长寿,他还有个姐姐都九十几了。不知哪儿来的信心,觉得他们还早着,觉得父母还年轻。”
倪芝想起来她去他家画纹身图样时候,他说的语气潸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陈烟桥汶川地震中先毁了心,又在余震中毁了手腕和腿脚。
在身边是种尽孝,然而不在身边亦是种解脱,人间任何一对父母都不愿看他这般颓废模样。可想而知,他说这样的话,是何等的无奈。
陈烟桥的抿唇几番,话滚了几转愁肠,终究觉得烫口。
何止是这些令他踌躇满怀,若要回去,他仍背着一座沉甸甸的山,名叫愧疚。对余婉湄父母和其他人,当年未言明的真相,同样是他回去前要迈过去的坎儿。
有时候事过境迁愈久,愈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