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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百姓,哪一个和蛮夷无仇,哪一个不是恨不得撕碎蛮兵,他能干出开城投敌的事,那就绝不是懦弱那么简单的。”
容羡掂了下手上的弓,拇指摩挲,长睫半遮着瞳色,狐目微眯:“边城是你阿父的地界,飞禽越境,必要过给卫家军看。走陆地,要经守备军的查验。若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送入太原、云中,那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云中郡守未必肯招。”
“审查啊,哪有什么硬骨头,不过是没朝着他痛处剜,”卫挽看着破败的云中城门,面无表情地擦了下长枪上的血迹,“营里的手段多的是,不愁他要死守着秘密见阎王。”
“他受的住。难不成,郡守府上下几百人都受的住?”卫挽唇畔勾着讽意,眼睫上压出一道褶皱,愈发衬得眉眼沉凝,“那还开城迎什么敌,今儿也不用我们来解救云中。”
“届时,他就是边城百姓人人供奉的新香火物。”卫挽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忽而偏头,“你觉着这事,和卫都有关么。”
容羡闻言,不由一笑,抬起干净的手,揉了揉她的后颈:“卫家妹妹出了卫都,是愈发智珠在握了。”
“就像是你先前所言,西河是怎么被攻破的,”容羡的声音清淡,在杀声一片的硝烟战场,若碎玉珰,缓声平静,“是北戎顺流而下,北戎又是怎么知道西河有活水的。”
“卫伯父驻守边城多年,绝不会因一己置西河、太原、云中三郡的百姓于不顾,约莫……”容羡瞧着云中郡城墙,牵过两人的马,“是边城出了暗探。”
“更何况卫都之内,还有个卫掳,”容羡看着卫挽翻身上马,才扯着缰绳一跃而上,“家贼难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