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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向着自己走来,李洵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来人身材矮胖,面目油滑,一身商人打扮,是比萨商行的随船管事,刚上船时曾自我介绍过,好像叫巴萨尔。见已经引起了法师的注意,巴萨尔紧走几步,按胸施礼道:“法师大人,巴萨尔向您问好!”
李洵虽很诧异他的来访,但是仍有礼貌的简单回礼道:“巴萨尔先生,日安!”
其实以李洵中阶法师的身份,摆出贵族倨傲的架势点头回应就算很有礼貌了,但是他毕竟来自一个不同的世界,没有那种视下人为奴仆的优越感,总在一些小地方表现出愿意与人平等交流的姿态,这也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李洵友好的态度无疑鼓舞了巴萨尔,使这个简单的拜访变成了一场热烈的交谈。当然大多时都是巴萨尔详细的介绍这条海路沿途的奇特风光,而李洵只在倾听中偶尔询问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很快的,话题就在李洵的有意引导下由风光转为沿途的奇珍异兽和那层出不穷的海怪。在巴萨尔的口中,那形象的描述下,长着一个鱼头,全身披着鱼鳞,肌肤是灰色(雄性会有褐色或灰色光泽),四肢萎缩,手指间有蹼的鱼人;长着妇人的头和身体,长长的头发,鸟的翅膀和青铜的鸟爪的鹰身女妖,都仿佛从古老的书籍中走了出来一般,活灵活现的展现在李洵面前。
在巴萨尔那足以媲美吟游诗人的口舌下,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午餐时间。说的口干舌燥的巴萨尔趁着热乎邀请李洵共进了午餐,一顿极有特色的海上午餐,主食就是刚打上来的新鲜的梭鱼和章鱼肉。李洵可是受过现代熏陶的“大食青年”,只要肉质鲜美,味道奇特,就能大快朵颐,绝不会为了食物的样貌丑陋就不敢下嘴。这也更让巴萨尔把李洵引为知己,一再保证让其在这趟旅途中尝遍所有海上美食。
与整日躲在舱室内冥想阅读的卡萨斯相比,李洵就显得不务正业多了,后续的几天,几乎所有的白昼都泡在船头领略大海的美丽。当然这是他对外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是李洵一直在用灵魂视觉在大海中逡巡着,希意看到那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哪怕书中描述的再仔细,别人介绍的再生动,也不如自己亲眼看到更真实。说实话,海洋真是个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在李洵的灵魂视觉中,无数个黄绿蓝点在船底深处游动,新的来了,旧的去了,始终不见减少,可从波涛翻滚的海面却只能看到一片宁静。
行程近半的时候,鱼群开始减少,已经靠近了巴萨尔描述的鱼人生活区,船上的水手也紧张起来,有专人爬上高高的桅杆负责瞭望,一些盾牌投枪弩弓也搬上了船面用帆布盖好,船上的气氛渐渐凝重。鱼人大多时候是不敢打劫比萨这样的大型商船队,但是也免不了有些新流浪此处的亡命之徒不长眼的撞上来,因此最好防范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