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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陈抟抬手扬起拂尘，一指床边的椅子。
王健看了看椅子，却没坐下，而是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慢慢沉声说道“晚辈斗胆问一下真人，未来是否真的可以预测？”
陈抟轻轻一笑，抬手轻轻一挥浮尘，驱赶了一下身边的飞蛾，淡淡说道“穿鞋的都是寻天机，问未来，赤脚的却问是否可以预测。可见阁下却非寻常人等”。随后低头想了一想，又看了一眼王健“贫道以为，也可，也不可”。
王健赶快追问道“何解？”。
“就如同水中月”陈抟慢慢抬起双手合拢置于胸前，比划了一个圆，继续说道“即使有缘窥得天机也只能看着”。
“如果有人想根据天机而行事呢？”王健又追问了一句。
陈抟淡淡一笑，双手分开“就好比水中捞月，结果就是散成一片涟漪”，接着又将手合在一起，反过来又比划了一个圆“涟漪过后，又将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天机未来”。
说完陈抟一手置于膝盖上，一手竖立于胸前结了一个手印，闭上眼睛缓缓念道“星门中断天机残，非白非黑乱人寰。虚空破碎混沌起，万象归真全茫然”。
王健听着陈抟的谶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光鬼陆离的圜丘之夜。一时间有些迷糊，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又眯上眼睛的陈抟，慢慢的问道“为什么星门中断天机残的时候，我会看到两个自已，两个世界？”。
“另一个不过是虚空罢了，又或许我们这个才是虚空”陈抟又迟疑了一会，接着说道“只不过，一个天机未泄，继续走着既有的轨迹。而一个乾坤逆转，未来已经更改，所谓的天机谶语不过是一堆白纸”。
听到这里，王健睁大眼睛，慢慢凑近陈抟，低声说道“那就是说，一切都是未知，非黑非白未必是救世之人”。
陈抟点点头，然后看着王健的脸，睁大双眼说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新纪元下的贵人”，接着一指王健的双脚，喃喃念道“金刀平天下，赤脚定乾坤”。
王健看着陈抟的面孔，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过了一会，又问出了一个自已非常困扰的问题“那卫国公李德裕到底去了哪里？”。
这次陈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星门之中，无长无短、无进无退，无始无终，他应该永远停留在了跳入星门的那一刻”。说完这些沉默了一会，陈抟突然敲了一下脑袋，笑了一笑说道“今天怎么了，好像说的有些多了”。
王健也只好苦笑一声，正想再问点什么，忽然听见门外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师父，我又抓住它了”。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砰的一声撞开木门冲了进来。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王健猛地站直身体，转过身去，死死地看着冲进来的身影。
这时来人也注意到了王健，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一声“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