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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说道:“索菲亚。”见此情形,我如鲠在喉,可又吞咽不下。“不要为我辩护。他说得对。”我说得对?之前可从没听他说过这种话。我该因此高兴才是,但我看到一个越来越明确无误的事实:如今,莫利女士心里只有桑尼,我几乎说什么都无法使她回心转意。桑尼一口气喝下杯里余下的伏特加,说道:“我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十四年。再过几年,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与在越南生活的时间一样长。我从没想过会这样。我来这里,和你一样,就是学习。在机场告别父母时说的话记忆犹新,我承诺一定学成回去、报效国家。我要获得美国大学学位,获得这个世界所能提供的最好教育,用学到的知识帮助我的人民摆脱美国人的奴役。我当时就这么想。”

他将杯子递向莫利女士,她往杯中倒了双份伏特加。小抿一口后,他将目光投向莫利女士与我之间的什么地方,继续道:“事实是,虽然非我所愿,可与完全不同的民族一起生活,又想不被他们改变,不可能。”他摇动杯中伏特加,酒水打着旋,猛地自惩似的一口喝了下去。“结果是,有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像自己。”他说道,“我承认,我胆小怕死,虚伪软弱,死要面子。我承认,你比我更像个男人。我不赞同你的政治主张,甚至鄙视它们,但你本可留在美国,却选择回到越南,为信仰而战,为人民而战。我敬佩你。”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竟使他坦白种种失败,缴械投降。赢得一场与桑尼的辩论,在大学期间我可从未做到。既然我赢了,为什么莫利女士还紧扣他的手,而且还柔声细语宽慰他呢?“别难过。”她安慰道,“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别难过了,好吗?”哦,我得再喝一杯伏特加酒。“瞧瞧我,桑尼。”莫利女士继续道,“我又是什么人呢?一个白种男人的秘书。他叫我蝴蝶小姐(2),还以为恭维我呢。我抗议过吗?叱责过他吗?没有。我不是照旧微笑,什么不说,打我的字。我没比你强哪去,桑尼。”两人竟当我不存在似的脉脉对视。我给自己、他俩的杯子又添满酒。不过,只有我狠狠喝了一大口。真实的我心底说道:“我爱你呀,莫利女士。”他俩自然没听到我心语,听到的只有演戏的我说的话:“只要想战斗,哪时都不晚,对吧,莫利女士?”

我的话将俩人从魔怔中唤醒过来。桑尼又将目光投向我。他刚用心计,借力打力,反倒使我落了下风。搁在大学时,他准因此洋洋自得,但此刻没丝毫这种表现。“你说得对,只要想战斗,哪时都不晚。”尽管喝了葡萄酒、伏特加酒,他依然清醒,说道,“对极了,我的朋友。”“是呀。”莫利女士附和道。她发这两音时,柔声细气,直勾勾盯着桑尼,表现出我从没见过的如饥似渴,本可干脆利落地说“是”,却特意加了“呀”。我明白了,我与她的关系从此彻底了断。我赢了与桑尼的辩论,但和大学时一样,桑尼以某种方式赢得了听众。

将军也认为,只要想战斗,哪时都不晚。我在给巴黎姑妈的信中报告了他这个观点。他为新近组成的军队找到可训练演习的地方,在距洛杉矶很远的东边,离一处僻远的印第安人保留地(3)很近,位于群山之间。地势狭长,人迹罕至,阳光充足。周末,约两百个男人自驾,驶过公路、穿越荒郊野地,到达选定的低矮灌木丛生的集合地,以前黑社会可能在这儿埋过受害者。这样的聚集,不算奇怪。接下来的场面,在惧怕外族人的当地居民眼里,真是奇怪哩:一群外形迥异的人,着迷彩服,排兵布阵,演练各种奇怪动作。他们不定将我们想象成邪恶亚洲人进攻美国本土的先头部队,扫荡金州(4)的黄祸,复活的梦魇般的酷明(5)麾下。他们的想象当然离谱。事实是,将军手下这批男人,在为进攻我们现在共产主义的祖国而准备,在这个过程中一步步变成新美国人。毕竟,挥舞着枪、愿为自由与独立献出生命,这才是典型的美国作派。前提是,不能剥夺他人的自由与独立。

“两百名精英。”将军曾如此称呼这些男人。他是在餐馆说这话的。他在餐巾上为我勾勒了这支小而精的军队结构。我过后将餐巾藏在口袋里,寄给了巴黎姑妈。按结构图,这支军队包括一个卫戍排,三个步枪排,一个尚未配备重武器的重武器排。“重武器不是问题。”将军说道,“东南亚多的是,到那就能搞到。我们在这里要做的是,帮助他们重整纪律,强壮身体,做足心理准备,找回军队的感觉,让他们看到未来。”他在餐巾上写下各排排长姓名,他的参谋姓名,边写边介绍谁曾是某某旅代理旅长、谁曾是某某师某某营营长等。所有这些情报,我花大气力用密信点滴不落报告了巴黎姑妈,转述了将军说的话:这些男人,哪怕低至列兵,均经验丰富。“在越南时,他们都打过仗。”将军说道,“全都志愿参加我的行动。我没召集所有人,而是先召集前手下。他们联系信得过的人,这些人将来就是军士。军士招募士兵。组建这么一支核心队伍,前后一年多。现在一切就绪,可进行体能锻炼、军事训练、实兵演练了。他们须再次成为战斗队。明白吗?上尉。”

“永远明白,将军。”这便是我又穿上军装的来龙去脉。我不作步兵操练,而是负责记录。此刻,约两百个男人,像印度人趺坐在泥地上。将军站在他们面前。我拿着相机,站在他们后面。和他们一样,将军穿着从陆军用品商店买来的作战迷彩服。迷彩服经夫人裁改,倒也合身。将军一身戎装,不再是卖酒开餐馆整日苦脸的小老板,不再是收银台后收钱找零盘算如何过日的小资产阶级。军装,红色贝雷帽,擦得锃亮的作战靴,领口上的将星,衣袖上的空降兵标识,这一切让将军恢复了南越时的凛凛威风。我的军装呢,是用布裁剪的“盔甲”。子弹和刀能轻而易举射穿、刺破它,不过比起平日穿的平民衣服,它让我多了几分安全感。在场所有其他男人的感觉想必相同:做不到刀枪不入,至少心里上了道护命符,踏实了许多。

我从不同角度拍了这些男人。他们流亡美国后,一切变了。他们因此落到卑贱田地。他们一身工装,或清洁餐桌,或端茶送菜,或护理园林,或做农场帮工,或帮人捕鱼,或干苦力,或看家、守院、伺候人,或无所事事,或打零工。潦倒落魄,活脱脱的破落户。无论在哪,他们都融入背景,被视为“一群人”而非“一个人”。然而,此刻,个个戎装,贝雷帽盖住了蓬乱的头发,谁能无视他们?他们不再像难民营时腰弯背驼,而是挺拔笔直;不再趿拉着跟已磨没的廉价鞋,而是雄赳赳列队行进。他们重振雄风。他们做回了男人。将军就这么称呼他们。“男人们。”他说道,“男人们!人民需要我们。”我离他很远,他似乎没刻意提高音量,但是洪亮。每个字,我听得清清楚楚。“人民需要希望,需要领头人。”将军继续道,“你们就是领头人。你们将让他们看到,一旦勇敢站起来、拿起武器、不惜生命,会有怎样的未来。”我仔细观察这些男人,看是否有人听到牺牲两字,会有所蹙怖。但是,没有一个皱下眉头。军装和集体,这两样东西具有神奇力量。过去,他们每日伺候他人,压根不会思考牺牲两字。不像此刻,他们头顶烈日,随时愿意牺牲自己。“男人们。”将军慷慨激昂,“男人们!人民在呼唤自由!共产分子承诺给自由给独立,但他们兑现了什么?穷困,奴役。他们出卖了越南人民。真正的革命不会出卖人民。即便在此,我们仍心系人民。我们要打回去,解放本该享有却被剥夺了自由的人民。革命为了人民,革命来自人民,革命得助于人民。这,就是我们的革命!”

将军的演讲极其正确,但也极其玄妙,没有回答谁是人民和人民可能需要什么。不过,有无答案,无关紧要。事实上,将军嘴里的“人民”之所以具有强大力量,部分原因就是,这两个问题没有答案。在将军鼓动下,这些男人站了起来,热泪盈眶,齐声高呼:“打倒共产主义!”他们像本能知道何时该溯流而上的大马哈鱼,也本能知道谁是谁不是人民。谁若须别人告诉他谁是人民,十有八九不是人民中的一员。在不久后给巴黎姑妈的信中,我就这么写道。我还将这些戎装男人欢呼的照片、操练演习的照片夹在信里,寄给了姑妈。他们在灰白头发上尉的吼叫声中做俯卧撑;在冷漠中尉指挥下,蹲在一棵棵树后,端着老掉牙的步枪,练习瞄准射击;跟着邦,在印第安人曾狩猎的矮树林里,模拟巡逻侦察。看起来或许滑稽好笑。“不过,千万别给蒙蔽了。”我密信提醒敏,“所有革命的起端,莫不如此:一群男人,前途未卜也甘愿战斗;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愿抛弃一切。”这点用于灰白头发上尉和冷漠中尉,再合适不过了。南越时,前者是捕杀游击队的专家,如今沦为快餐厨师;后者带的连队遭遇伏击,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如今送外卖。他俩,跟邦一样,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主动加入了赴泰国的先遣侦察行动。他俩认定,与其苟且偷生,不如痛快死去。我若随这些人前往泰国,心里不忐忑才怪。

“你们老婆孩子怎么办?”我问道。我、邦、灰白头发上尉和冷漠中尉坐在一棵橡树底下,衣袖捋至肘上方,吃着午餐。午餐是从陆军用品商店买来的C-口粮(6),这种食品吃前的样子与排出后的样子几乎相同。灰白头发上尉把勺子在罐头盒里搅得叮当响,说道:“当年,岘港一通乱战,我和家人被打散了。他们没能逃出来。我得到的最后消息是,越共知道他们是我家人,拿这条定他们罪,把他们押去清理沼泽地了。我想,我要么等他们逃出来,要么自己去救他们。”说话时,他习惯咬骨头似的咬着一个个字。冷漠中尉每根情感神经像被切断了,外表看着是人,可除了身体动,面部表情和声音没有一点波动。“看情形,”他说道,“他们全死了。”说这话时,听不出丁点感情,冷得令人发怵,还不如或恸哭或诅咒一场。我不敢追问究竟,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几个不打算再回美国,是吧?”冷漠中尉将头炮塔似的转过几度,盯着我。“回来?为了什么?”灰白头发上尉呵呵笑了几声。“听了不要惊讶,孩子。我曾命令不少男人这样那样赴死。如今,或许轮到我了。我不想说得多悲壮。不用替我难过。我就盼着这一天。战争或许是地狱,但这么跟你说吧,就是地狱,也好过这个粪坑样的地方。”说完,他和冷漠中尉起身撒尿去了。

我无须在信里指出这些男人不是没有脑子,至少,现在不是没有脑子。独立战争时,美国民兵相信可以打败英军,谁说他们没有脑子?如今,我们第一支人数不多但将起到宣传作用的革命武装队伍,使用五花八门老掉牙的武器进行操练,不就跟当年美国民兵一样,谁说他们没有脑子?美国民兵逐步壮大,最终成为一支百万雄师。谁敢说,如今这支小小队伍不会发展壮大,成为浩荡之师?“亲爱的姑妈,”我在明信里写道,“不要低估这些男人。拿破仑说过,男人为了钉在胸前的几条小小绶带,甘愿献出生命。将军清楚,许多男人甘愿为一个男人献出生命,是因为他记住了他们的姓名。将军将麾下每个男人的姓名牢记于心。巡查时,他走到他们中间,与他们同吃,叫着他们的名字,询问他们的妻子、孩子、女友、家乡情况。无论谁,要的是被认可、被记住,这两点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渴望被认可、被记住的心理,驱使这些清洁餐桌的服务生、端饭上菜的侍应生、门房、园林工、机械修理工、夜间保安、吃救济的攒钱买军装、军靴、枪支,就为了做回男人。亲爱的姑妈,他们亟欲光复南越,渴望国家、妻子孩子、后来人、真正的男人认可他们,记住他们。如果他们失败,就说他们没脑子吧。但如果他们成功,无论他们活着还是死去,他们是英雄,是有远见的男人。或许,不管将军说什么,我会与他们一道回到越南。”

我自己在为可能回越南准备,同时仍竭力劝邦不要回越南。我俩在橡树下抽最后一支烟,完后,便开始十英里越野拉练。那边,灰白头发上尉与冷漠中尉手下的男人们站起身,伸着懒腰,挠着癞癞疙疙的皮肤。“那帮家伙一心想死。”我说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知道这任务如同自杀,没打算回来。”

“生活就是一次自杀性任务。”

“还挺有哲理嘛。”我说道,“可这改变不了你疯了的事实。”

他笑出声,是真笑。逃离西贡至今,鲜见他这样笑,我很诧异。接着,他开始了于他而言一次长篇大论的演说。我俩结识至今,如此演说是第二次。“什么叫疯,就是没理由活着却还活着。”他说道,“我如今活着为了什么?就为了住公寓?那不是家,是没有铁栅栏的牢房。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关在没有铁栅栏的牢房里,再也不是男人。美国人当我们老婆孩子面操了我们两次。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是男人。一开始,美国人说:‘我们会救你们黄皮肤越南人。照我们说的去做,照我们的方式打仗,用我们的钱,把你们女人给我们你们就自由了。’结果不是那样,对吧?操完我们又来救我们,不告诉我们,会割掉我们卵子,会割掉我们舌头。问题是,知道吗?我们要真是男人,根本不会让他们那么干。”

邦用词通常像狙击手击杀,但这通话像机关枪扫射。好半天,我才说话。“你没充分尊重这些兄弟过去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们是我敌人,但我理解他们的军人心,他们坚信自己勇敢战斗了。“你太苛求他们了。”

他又笑出声,这回,不是真笑。“我在苛求自己。不要用男人、军人字眼叫我。留在越南的兄弟们,我连里的兄弟们,才是男人,才是军人。他们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但至少他们知道,他们是真正的男人。他们太男人了,其他男人就是有枪,也怕得要把他们关押起来。在这里,没谁害怕我们。我们只能吓唬老婆孩子,吓唬自己。我了解这帮家伙。我卖酒给他们,听了不少他们的事情。他们干完活回到家里,不但骂有时甚至打老婆孩子,就想显得是男人。他们才不是。真正的男人保护老婆孩子。真正的男人为了老婆孩子、国家和兄弟,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不会看着他们死去,自己还活在世上。可我却恰之相反。”

“不要多想,你是撤退。”我扳着他肩,说道。他抖掉我手。我从没听过他这么不加掩饰地倾吐痛苦,想安慰他,但他毫不领情。这很伤我心。“你当时是得救家人。但是,没救得了他们,不等于你不是个真男人、真军人。你仍然是真正的军人,所以,要像真正的军人一样思考问题。是执行这次没命回来的自杀式任务强,还是参加下波成功希望更大的行动强?”

他将烟蒂啐到地上,用靴子碾碎,拢起小撮土掩上。“他们大多数就这么说。这帮家伙是失败者,失败者总有各种借口。他们穿着军装,说着硬话,装得倒像军人,可有几个打算回国战斗?将军招募赴泰国的志愿者,只有三个人报名。其他人拿老婆孩子做挡箭牌,这些老婆孩子没少挨打。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的老婆孩子没能做挡箭牌。给懦夫第二次机会,他照旧逃跑。他们中大多数就是这样的懦夫,光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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