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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描影,落案成绘。卷卷墨迹无,张张有画图。坐在桌案前,管殷膏了膏笔,又膏了膏笔……尽量没有让墨点滴落在薄如蝉翼的宣纸上。
光凭管殷和刘姣安的收入,当然是买不起这纸的,求稿的人自会送来,不过余量不多,以至于管殷已经浪费了两张,几乎算得上是极限。
刘姣安就坐在不远处用小拇指呃指甲劈开线,一针针的绣着:“再过些时候,山上的茶采下来,虽然不算多,送到那收茶的商贩手里,算算也能勉强填补家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三个人都好好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道理嘛,管殷懂。
几日相处下来,管殷已然知道刘姣安定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包括原身,也是。
“若是写不出,就叫三恒先去回了?”
“若是可以,再等上两三日。”既来之,管殷不想安之,却不能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只靠刘姣安一个人支应,三个人迟早要饿死。
闺房中早就把这些女红练得游刃有余,心中想着事,口中谈着事也不妨碍刘姣安手下的针线穿梭:“晚些时候我把这些带出去卖了,前两日刚好有人家想要我这针线,说是一位教书先生。”
管殷没做过针线活儿,不代表管殷没有去过博物馆。平密的针脚,显然不可能只值那么些银钱,无非是刘姣安没有走远,没有到那些豪门富户云集的街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