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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眼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长廊外，那个少年素衣玉冠的背影。
“纵我此身如玉碎，也守太平满河山。来年若得归家去……”
去时绿叶探出枝丫，花骨藏在叶间，风吹来时，花枝微微颤动。
她撑着自己站起来，剑指北狄冲上来的士兵，朗笑出声。
楚瑜听着厮杀之声，沙哑开口：“敢问华京，几度春？”
楚瑜看着剑身上映照着的自己，弯眉一笑。
说着，北狄士兵接着之前的尸体堆积出来的高度派出好手，直接攀爬上城来！
酒顺着剑身留下，将凝结在上面的血迹润软，楚瑜轻轻一擦，便看见了清光泠泠的剑身。
楚瑜抬手抓住对方领子，就直接扔了出去！
她看着士兵慢慢朝着城墙而来，喝了一口酒后，转手将酒洒在剑上。
这一次北狄经过了修整，来得更猛更烈，打定主意要在这一次，最后一次攻城。
皓月当空，楚瑜屈膝坐在城墙上，一袭素衣染血成了暗红色，整个人仿佛是从血里捞出来一样。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去，顾楚生、刘荣等人都开始补上空缺。
没有片刻，号角再一次吹响，北狄士兵结集而来，而凤陵城里所有能用的士兵，都在催促声中往城楼上去，站在各自该站的位置上。
最后再没有了可以抬下去的人，所有人就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楚瑜抿了抿唇，没有多说。她死死捏着酒囊，好久后，喝了一口酒，感觉那酒火辣辣直冲胃底，才觉得好了许多。
擂鼓的士兵已经被箭射死，就倒在鼓声边上，周边一片寂静，楚锦颤抖着身子，来到鼓边，握住鼓槌，咬牙敲响！
这话顾楚生说得平淡，自己却明白中间有多少分量。那时候是哪时候？城中只剩下五百人马，北狄却还剩着好几万人，怎么打？
鼓声彻响在城楼之上，天一点一点亮了起来。楚瑜一剑挑开一个刚爬上城楼的士兵，远远见到北狄皇庭打扮的人骑着马进了远处北狄主帅的帐篷。
楚瑜喝酒的动作顿了顿，顾楚生继续道：“但你不用太过担心，算时间，如果卫韫成功了，苏查很快就要退兵了。你只要撑到那时候……我们就赢了。”
“他们要退兵了。”
楚瑜吃着马肉，喝了口酒。顾楚生淡道：“如今城里士兵重伤者多到无法计数，还能杀敌的仅有五百，药物不济，再熬一熬估计要死更多人。”
顾楚生喘息着开口，楚瑜应了一声，却没多说。
顾楚生带了吃的东西过来，如今城里的粮食早已经吃光了，开始杀战马分配进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