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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想,她最恨徐士行的大约是他们两人少年相伴,结发夫妻,情深义重,可是他却不给她的人生一个清醒明白的选择机会。她曾经的一败涂地,不过是因为毫无芥蒂的信任。她信任了,交付了,然后踩空摔下来了。但是那条路,徐士行如果如实告诉她会有谁会遇到什么,她根本不会走上去。
“我与陛下,没有情了,但还有夫妻之义。”半路夫妻,也是夫妻,她承了好处,就全了这份情义。不利用他的信任欺侮他,这就是她对他最大的情分了。
她厌恶的,都是不敢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同她争的人,却如阴沟里的老鼠暗戳戳算计着。她和儿子就是争,也要争得明明白白,如此,不管结局如何,她都还是她自己。她重生以来,从来不想活成前世她所厌恶的藏在暗处的老鼠一样的人。那样,就是活下来,又怎样呢?
“真到此路不通的一天,如意,咱们还是可以争一争的。”历史上从来不缺宫变的皇后,或者太后。
这个话题就结束在这里了,谢嘉仪问如意:“承霁身上的淤青下去了吗?”
如意迟疑了一下:“伤倒还好,只是不知那位师父给小世子用了什么,奴才好多次都觉得小世子很难受,不过默默忍着。”
谢嘉仪眼皮跳了一下,攥紧了手。
她想到儿子的脾气,大约就是打发奴才都出去,小小一个孩子抱着被子自己熬着。翌日看到她,还是端端正正,欢欢喜喜。
他才六岁呀。
可是谢嘉仪却说:“看着就好了,他没开口就当不知道。”这是他父亲曾经走过的路,他都要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