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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我点的那一桌子的菜，容时一口都没吃。
他摇着轮椅一个人去了阳台，我想去陪着他，他不肯，自已把阳台的玻璃门从里面锁上了。
“小展诗，让我一个人静静。”他说。
容时独自面对窗外坐在轮椅上，他高大的身躯此刻仿佛缩成小小一团，背影显得那么孤独，那么落寞，那么——脆弱。
隔着玻璃看阳光下的他，明明是闪闪发光的，却像海的女儿最后幻化的泡沫一样，仿佛一触即化。
可是海的女儿最后会拥有不灭的灵魂，而容时呢？
他的肩膀有着轻微的起伏，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已的即将崩溃的情绪。他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可隔着玻璃，我也能清楚地看到拳头的空心和颤抖。
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这么明显的糟糕的情绪，我不知道，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或者比今天的情况更加无助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没有办法帮助他，甚至此刻连抱抱他都做不到。我在心里问自已，展诗，你究竟能做什么?
你究竟，能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