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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怀镜说:“我们就当扯谈嘛!”
老人家说:“扯谈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扯鸡巴蛋!按我说呀,你们城里人参加工作才发工资,到了六十岁就退休。农民呢?生下来就有负担,到死都不退休。也太看得起我们农民了。都说农民伯伯,工人叔叔。伯伯比叔叔的辈分高嘛!我说呀,负担要是按人头摊,至少要到十八岁才摊嘛!到了六十岁,你莫说发我们退休工资,至少上交也得免了嘛!”
朱怀镜点头说:“您老说得有道理。那么按田亩摊呢?”
老人家还没回答,看热闹的有位黑脸老汉说了:“我是邻村的,到这里走亲戚。我们村就是按田亩摊的,每亩田一年得交二百五上下,算到人头上,同这里差不多。受不了。”
朱怀镜说:“但不交也不行啊!皇粮国税嘛。你们说是多了,还是不公平?”说着就站了起来:“好吧,我们得赶路了。你们可以把意见反映上去,总有办法解决的啊!”
朱怀镜同老乡们挥手作别,听得后面有人在议论:肯定是干部,肯定是干部。你不见他那肚子,油鼓鼓的!只怕是个大官,学皇帝老子微服私访。那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警卫,一个是司机。
上了车,朱怀镜苦笑着问舒天:“警卫,有何感想?”
舒天略作支吾,说:“我想起了一句古话,说起来有些反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朱怀镜沉默片刻,说:“我们需要的是实事求是,而不是很先验地认定哪个观点正确还是反动。现在有些百姓的确还很苦,这是事实。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是,大家都在当老师,只出题目,不答考卷。村干部是小学老师,乡镇领导是中学老师,县级领导是高中老师,到我们地市级领导就是大学教授,再上面的领导就是硕士生导师和博士生导师了。”
舒天笑了起来:“朱书记好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