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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把《路》推荐给了金·维德,告诉了他故事的内容是什么,“哇,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他说,他当即就要求我请尚松到书店里来一下。
维德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埃莉诺·波德曼(Eleanor Boardman)[4],这样他们可以和尚松一起编剧。维德一点法语都不懂,而尚松根本不懂英语,所以,我给他们做翻译,并且兴致满怀地看着故事情节和场景慢慢清晰起来。维德当时在欧洲的声誉如日中天,而且他的为人也没有让我失望,他很有深度,理解力极强,而且特别敏锐。
改编《路》的工作大约进行了有一个多月,有一天,维德的那辆豪华车没能把他带到书店来,我只收到一张匆忙中潦草写就的纸条,通知我他有急事突然被召回了美国,纸条上没有任何其他解释。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和他联系。
以后许多次,尚松每每和我谈起维德要把他变成大富翁的种种保证,我们俩都禁不住要笑,但是在当时,我们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维德希望这位年轻作家放弃他在法国的一切,陪他到好莱坞去,并说在那里,尚松能赚一大笔钱。幸运的是,尚松来自一个传统而明智的种族,用他们的话来说,尚松压根就不会“找不着北”,也就是说,他还是比较循规蹈矩的。他问维德:“那我的工作该怎么办?”尚松当时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他是法国下议院某位部长的秘书,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放弃那份工作的打算。
这事真让我丢尽了脸面,更糟糕的是,让我的祖国也很丢脸。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也吓坏了,但是他处理此事的方法非常妥善,不久,尚松就原谅了我们,不再计较我们给他带来的失望。
尚松夫妇还向我谈起一次司各特半夜造访他们的事情,他们当时住在万神店后面的一个小公寓里。司各特带来了一瓶装在桶里的香槟,可能是他从哪个夜总会里弄来的,在和朋友共饮了香槟之后,司各特就伸腿躺在长沙发上,打算在那里过夜了,于是,露西亚就把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可是他改变了主意,尚松夫妇花了好大劲才阻止他从阳台栽到大街上去,他们住的可是六楼啊!最后,尚松总算扶着司各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把他弄到大街上,弄进一辆出租车里。要是没有尚松,司各特准会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给司机,连司机自己都惊恐地拒绝,他用法语说:“你这样会给我惹麻烦。”出租车司机都是忠厚老实的人。
尚松后来的事业非常成功,所以,他当年没有去追随“鬼火”,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他成为凡尔赛宫博物馆最年轻的馆长,现在,他是小皇宫美术馆以及另外两家国家博物馆的馆长,而且,他也已经成为法兰西学院的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