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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挑拣好了草药就去熬了稀粥,半把米和草根混在一起染绿染黑了水。剩下的火还要用来煮药,老大夫打断了幺儿要先去盛粥的动作,他把棍放下来,牵着幺儿的手进了李河躺着的屋子。
李河正准备再次撑起身子,他想往外走,走出这个屋子看看。“老伯,”开口叫人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快一步。“恩人请坐,我和幺儿无以为报,只能三跪谢恩人。”头磕在地上的沙土之上,李河看到弯曲的脖子和或黑或白的发,混杂着碎石压出的血,三响而终,恩情两还清。
“我生死都受老伯一救,老伯快请起。征粮之时我自然会站出来。”他接过老伯端过来的菜水和草药,眼睛被热气熏上,比他昨日喝下的药要浓稠不少。李河仰头将药和菜水饮尽,想要说些什么也暂时止住了询问。他当然明白老伯苦心,一还一救,谁于谁是报恩已经说不明白了。
浑身的疼在热气流动间缓解了不少,李河把空碗放回地下看向老大夫。“我躺了许久,老伯可知道我从哪里来,这又是何处?”
“幺儿年纪小,半个月前拖你回来的时候,应该是从东边回来的。今年的收成不好,草药也只在南边和东边长得多。”老伯迭过空碗拿起来,浑浊的声音带了几声咳喘。“这里不过是废旧的村子,哪里有什么地名,该走的壮丁都跟着打仗去了,剩下些跟我一样的老骨头,也已经都是半步迈进土里了。”
李河伸手自己去解腹部缠紧的麻布,牵扯间伤口出的血总没有昨日多了。“原来是先在东边打的仗,老伯这里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征粮啊?家里有人出去打仗能免得几年粮税?”
他看到老伯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下去,“怕是时日不多了,往年还能等到入冬,今年上面的官应该是等不及到今年下一场雪之后……”他拿着空碗起身准备出去,“能免得一年半载的粮税就算好了,等胡人打过来,逃也没有地方逃难,生死全看老天爷欸——”长叹随着草帘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