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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商丧葬的规矩已经不似前朝那般了,沈骞忙着府中事务,又周旋着朝中风云。
沈逸跪在厅堂之上,先想着如今便只有自己能好好陪着外祖了,又想着四周的安静,却没有之前烦心了。
忽而想起来什么,又朝棺椁拜了一拜,匆忙起身去问送葬的人。老爷子生前之物,便是身边常伴的那杆银枪了。
有一人支支吾吾,经得好一番询问才肯说了实话。原是那杆银枪莫名在路上断了,又知道老将军素来善枪,便擅自将银枪一同钉在了棺椁之中。
那人边说着,又用双手捧出一个木匣来。“小侯爷……如今,便只剩下了银枪上的红缨,沾染了血气,我们也不敢往棺椁中放。”
沈逸静静地听着,在心里发出无声的慨叹。又用颤栗的指尖打开了木匣,原本从侯府送出去的红布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样子了。上面颜色更深的红凝成了结块,混进去陇西的沙砾,脏得有些不成样子。
甚至那块布,也缺了角。沈逸合上了木匣,又想起外祖曾经说过的好多话,想起来老爷子曾经答应过他们的好多事。
于是还是将这个木匣转交给侍女,让她送到霍氏房中。至少外祖仍旧将这块红布带了回来,从长安带到陇西,从陇西带到玉门关内,又从玉门关内带到陇西城池中,最后随着他一起回到侯府里。
那块染血的红缨,无论如何都没有外祖自己的血——那也是他的外祖,后商唯有的骠骑将军,战无不胜的佐证。
他的外祖平息了天家的震怒,平息了陇西的战乱,本就该是这一年天大的盛事,又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