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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半年安宁不过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告别,说是告别也是他太高看自己。薛珩那时候应该不会想太多,想走一走,就走一走,想看一看,就看一看。
左右算起来,薛珩跟此间有什么干系呢。他阔别已久的地方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熟悉的人,都变成了地上的尘土,寻不到一点踪迹了。
那自己呢,或许也该放下,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场实验不过只是一场失败的实验,自己不过是唯一幸存下来的志愿者。
他弯了眉眼,用指尖抹干净流下的泪。抛开这场实验不说,抛开自己和薛珩的身份不说,和自己朝夕相对的,是同自己一样的人。
那些结构严密的仪器可以不断运转,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紧急停止。但要他亲眼看着薛珩死在实验台上,他没有办法不去阻止。
或者往那些更深的心思去想,他实在理不清自己是谁,理不清楚那些仍旧鲜活的记忆,他可以不去管他们死后的事情。只要薛珩还在他身边,他就能安宁下来,多做几日的美梦。
临沂的论道将薛拙之带往长安,颍川的大水将薛从之留在长安,后商的尸骨将薛珩困在长安。
可是如今,自己该怎样留住薛珩呢?
李融徒劳地张了张口,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最后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也不过是从屋子里找出一截白布。
按照身形,若是薛蘅执意要走,那条不够宽的白布怎么可能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