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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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炉中炭火烧得正旺,李融凝神只看着窗外越积越厚的雪,看雪如鹅毛,再如细盐。天边的云也散成同色的白,与世间万物融在一起成静寂的画,又成一句长吟在心中的短句。于是不知厢房的门被人轻推开,听到自己的字才转头去看进来的人。
“子衢好兴致。”薛珩好像这时候才回来,大氅长靴甚至眉间都落上了雪,在屋内的热气里化成水慢慢滴落在地板上,虽然无声,更似有声。这好像又是李融惯常所见到的薛拙之了,提着一坛酒和茶壶带笑唤着他,“北地过冬总是大雪封路,思及子衢恐怕第一次见到这样光景,便擅自买了城中最适合温热的酒,或许子衢愿意同我一道?”
李融自然应下声,和薛珩一起坐到桌前。看过薛珩开了坛封将酒倒进空壶中置于暖炉上。炭火烧得正旺,他后觉出久坐窗边染上的冷意,又被即刻熨暖,自有一股难以言说却舒适的服帖。
“拙之近日可忙完了要行之事?”李融默然一瞬才想到如何开口,便看到薛珩脱下大氅将指尖凑在暖炉边烤着,依旧回到那副悠然的样子,仿佛天地间唯雪唯白鹤唯素马,也唯有薛拙之一人。
“俗世琐事,不外乎钱财或是家中旧缘,于我本无干系,只是走到长安才想起或许之前应下他人,便替他们见一见故人,”薛珩掩袖擦过眉间沾着的雪屑,“俱已完备,子衢不必为此忧劳。故人之故人,却非我之故人。若细论此事,拙之在长安的故人,便只有子衢一人,既是故人,也是新见之人,有缘之人。”
李融思及这话,却一时无可回应,顺着话意却觉心意未到,“拙之待我如此,我待拙之亦该如此,再甚之,言说不尽,望拙之自了然。”
薛珩笑语应和,只道就该如此,又伸手在不远处探过炭火温度,将酒分倒在茶盏之中。“就是不知子衢从江南来,是否喝得惯长安的温酒。我虽未曾尝过,但也尽尝北地烈酒,今日唐突,子衢待会儿莫怪我就是。”
李融自然浅笑过,只当是听进一番谦让之语,先端过茶盏抿进一口。暖炉所温过的酒入口尽是绵长,酒气却在后来,大抵是菽谷所酿,比江南的梅酒多了苦意。并非自己所尝过的酸甜,“拙之有言在先,的确入口与江南所酿之酒不同,细品之后别有北地风味,谈不上习惯与否。与拙之一同对饮,我自当无所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