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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路河骨头里带点儿刺,很硬地支棱着,只是不是人人都能触及他的这一面的。翟诚岳掏出手机:“别操心了,我打过电话,就说小望在我这里住,明天我送他去上学。”
翟诚岳看似不靠谱,不过在别人注意到之前,却早已安排好一切,和他接近是很有安全感的,像背后靠着沉稳的大山,无论凄风苦雨都不能近身。
翟望岳昏天黑地一会儿,酒气消得差不多,一片混沌的脑子逐渐清晰起来,只是脑袋还没有和身体联系到一起,浑身软绵绵的。翟诚岳坐到了他的身边,沙发软塌塌地陷落下去,翟望岳无意识地疑惑“嗯”了一声,视线中心的哥哥笑得那么诚恳,摊开他的右手,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塞了进去,然后合上手指。
翟望岳像装了弹簧,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狐疑地将右手展开,掌纹上已经被锯齿刻出了浅浅的印痕。
是一把钥匙。
翟望岳起先想把钥匙塞进口袋,但一旦出了视野,总觉得不安心,仿佛那个小东西会背着他丢失,只好双手捏着那把钥匙,放在大腿上:“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以后你可以来找我啊。”翟诚岳轻松地对他摊手,又一次去捋翟望岳睡得乱七八糟的刘海,但这一次被翟望岳躲过去了,翟诚岳对他道:“我知道你有时候在家里并不舒服,如果不知道去哪儿,拿着这个钥匙,随时可以到我这里来住。”
哪怕是经年的分别,也并不能消解刻在血缘中的纽带,只要一转身,翟诚岳的那扇门依然为他打开。只是这太晚了,并且远水难救近火,即使翟诚岳已经把话说得那样好听,也顶多感动翟望岳一秒钟,他把钥匙收好,在口袋里描摹它的造型,金属表面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