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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整洁的翟诚岳首先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拍在他的肩上:“小望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兄弟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
“翟诚岳!”申路河双手交抱斜倚在房门口,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堆方言,像坏掉的水龙头,本人生气的时候就一串一串地涌出来,“奏么斯跟个细伢扯谎料白的?”
这是翟望岳第一次看见他骂人,看着杀伤力大,可是他分明地发现,申路河眼神里跳跃着觉得有趣的光芒,嘴角上扬,姿势像清早起床一样松散,柔软得仿佛随意地就可以把他弯折多次,揉成一团。
“好好好,你说得对。”翟诚岳嬉皮笑脸地拱手讨饶。他脸上荡漾着和申路河一样的光芒。
翟望岳忍不住打开干涩的喉咙,咬着牙断断续续道:“哥,你不用说了,我懂。”
翟诚岳和申路河愣了一会儿,随即,沉默被申路河“扑哧”的一声笑打破了。
若干年后,十九岁的翟望岳躺在硬板床上盯着天花板,那天申路河的一颦一笑如同在他眼前放映一样清晰。
他脸上的颜色还没完全消失,周身像裹着一层温热的水汽,填满了他嘴角勾着的一汪浅涡。他衬衫的领子还没整理好,凌乱得像沾着昨夜新雨的梨花瓣,勉强遮掩着锁骨上流过的一线光晕,和微微上下起伏的喉头。
在静寂,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蝉鸣的夜晚,只有翟望岳的耳朵里听得见震耳欲聋的警报,它发着红色的光,一圈一圈歇斯底里地叫着,把他的体温打高了不止一度,无限接近了那个爆裂的点,把他所有的血液都烧成了岩浆,不甘心于血管的束缚,叫嚣着,奔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