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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竟然无法落下来,他狐疑地下移视线,翟望岳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常年握笔的手竟像铁钳子一样,把他拘束得动弹不得。
翟望岳脸上已经一片热闹,压在刘海下的伤痕已经让他有了阴阳脸的效果,看起来比平时可怖多了。他双唇紧抿,一个字都没吐出来,更不用说反驳了。翟望岳只是握了片刻,随后放下手,快步回到了房间,锁上门,把错愕的翟勇和周慧都留在了原地。
房门落锁的声音让翟望岳松了一口气,他把自己摔在床上,这时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一点点蜷缩起来,像铁板上一只逐渐煮熟的虾,多次伸手去碰碰受伤的地方,但刚碰到就被撕扯得直皱眉。
夜色渐沉,屋外的争吵从狂暴逐渐停息下来,还有扫帚扫在地面和隐隐约约的抱怨声,不过已经无伤大雅。无事可做的翟望岳在床上做出即将睡觉的样子,却疼得毫无睡意,爬起来翻填报志愿指导,厚厚的一本坠在手里,他一眼也没有看省内的学校,直奔外省的书页翻动的哗哗声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书架上被塞满了辅导资料和试卷,但翟望岳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再去翻开了。
他的胸口纠结成一团,忽然无端地想,自己给申路河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话,语气并不怎么样。
这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在这样的晚上,无穷的遗憾乘虚而入地包裹住翟望岳。他想,要是最后没有与他不欢而散还好,至少还有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不求他能理解自己,只要听听他的声音就好。现在,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
翟望岳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这一点他自己和他人都清楚。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不过是一层冰糖一样薄弱的壳,远看凛然,但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碎,那样谁都会看出他孤立无援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