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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茅父问他为什么能走山上的路,时光还想着那个小人的话,没有回答,待问了第三遍,时光才恍然间道:“说出来怕你不信,那天那个人把我带走,练了一天一夜的功,想不到今晚能用上。”说话语气还像个孩子一样,可刚才在山上,时光俨然变了一个人,行事果决,谈笑间就能将那小人震慑的服服帖帖。小小年纪,就有几幅面孔,一时让茅父觉得他不简单。
茅父只遗憾此时夜雾迷蒙,不能看清他的脸,叹道:“这山上,还有什么是能信的。我说了还怕你不信呢,我亲眼看他手一挥,就能把一根枯枝变成了一个鸟笼送给清儿。今天又看你从树后面消失,又从另一边出来,简直就像变魔术似的。看样子里面有很多半真半假的东西,可是你怎么能看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说简单点,就像是围棋中的陷阱,围棋都是真的,只不过有些人会看不到一些陷阱,然后就掉进去了。我走下来,感觉里面路也不难,只要小心,还不容易出错。不过你看桑桑叔叔的样子,就知道,里面还有一种力量,好像可以控制人,这个才是让我想不明白,也让我觉得最可怕。你听那个人说了吗,他说为什么说瞎话我们会信?他让我想到一个逻辑,人有一个习惯,有时候说实话,别人不信。说谎话,别人反而信。可是在一个全是实话的世界里,如果还用这种思维,那错的那一部分,不就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吗?如果有一个力量能看到这个弱点,还能左右,那在里面的人是不是就有可能会变成这样?”
“老弟,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都快听不懂了。但是怎么听着还有点后怕呢?”茅父觉得不可置信道,“不对啊,按说这是他的老巢,他应该不会希望别人能看透这中间的道道,为什么他还要教你?”
“我脑子已经快想炸了,我原来觉得他想看我出丑,所以顺利进山的时候,我还有点得意。现在我觉得应该不会就是想看我出丑那么简单吧。”时光沉吟半晌,放弃了道,“算了,不想了,那种深山老林的人,常年自闭,脑子估计都有点毛病,做的事也怪,你也见过他,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我要是去想他,我也要有毛病了。我得歇歇。”
二人无话,悄悄回村时,天色已见曙光,时光累的进屋就呼呼大睡,梦里他又拐进了乌鹭山里,所向披靡,冲过了所有关卡,混乱的梦中,连同那个怪人,小白龙,褚嬴都一起佩服,正当他得意洋洋的占领了乌鹭山时,脚下一空,低头一个巨坑,他惊叫醒来,只觉天光刺眼,外面闹哄哄的,时光抬手看了表,下午一点二十。他呆了呆神,看看周遭,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想起昨天的事,像一场梦。
他抬头隔着木窗往外看,见江雪明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玩闹。
时光出去时,田莎先看见他道:“唉,你也太能睡了,现在才起来。”
“你先别说话,我先问他。”茅清竹过去道,“昨天晚上去哪儿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