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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珏能感到有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在轻抚着自己那蓬乱的头发,接着感到头皮一紧,似有一个木齿篦子在自己的头顶轻轻划过,掠过后脑直划到肩部,是那么轻柔,被刺激的脑部神经是那么舒爽,郎珏无来由的从心底荡起一股暖流,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不由得使他想起了娘,以前他的额娘也是这样给他梳理着头发,可是他再也见不到额娘了,郎珏不禁有些伤感。
“你的头发真黑而且又密,好好收拾一下定是一个美男子。”胡大娘边为郎珏梳理着头发边说道,“胡大娘,我,我,我谢谢您了!”此时的郎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傻孩子说什么谢不谢的,那不是见外了不是?”胡大娘说着把郎珏的头发也理顺了,开始为他编起辫子来,不一会儿功夫一条又黑又大的辫子给弄好了,又从那针线箩筐里找出一条红布条来在郎珏的辫稍打一个蝴蝶结。胡大娘看着自己精心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珏儿转过头来让大娘瞧瞧。”胡大娘轻声的说道。郎珏立起来转过了身子,腼腆的看着胡大娘,胡大娘一看脸上露着惊喜,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俊朗异常,再配上那双黑白分明、骨碌碌乱转的眸子透着一股灵气。“哎呀,真俊。”胡大娘笑呵呵的说道。
胡大娘上下打量着郎珏,看着郎珏身上那破烂不堪还有些肮脏的衣服,不由得高声喊道:“柴娃,柴娃——”“娘,甚事?”正在忙活的胡柴听到老娘叫他一下子就跑了进来问道。“你去带珏儿先洗洗,顺便把你的衣服拿一身给他换上。”胡大娘好似命令的说道。“啊?我的亲娘唉,你知道我除了身上这身就只有你手里边缝补的这件了,给他了我,我以后咋换哩。”胡柴哭丧着脸说道。
“给,我这里还有几枚铜钱,等吃完饭你带着珏儿去集镇上扯点布回来我再给你缝两件。”胡大娘从那贴身的衣服内摸索着取出了不知捂了多少年没用的两枚铜板伸手递了过来。“娘,咱家就这点钱,我还说等再攒点给你医腿呢。”胡柴嘟囔着不肯接,搞不懂娘为什么对这小子这么好,又是炒鸡蛋杀鸡又是买新衣服的,胡柴心里有些排斥郎珏了,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友好了。
“走吧,带你洗澡去!”胡柴冲着郎珏喊道,顺手从娘的床上拿起了那件补好了的衣衫向门外走去,始终没接老娘递过来的铜钱。“柴娃,柴娃,这孩子。”胡大娘望着儿子的背喊着,胡柴没有理娘,胡大娘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把铜钱放在了床头的木箱上,不好意思的看着站在那儿没动的郎珏。
“珏儿,胡柴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有点小气,你别在意。快去先洗洗吧。”胡大娘看着郎珏说道。“大娘,你的腿能否让我看看,我略懂医术。”郎珏望着胡大娘说道。“你,你懂医?”胡大娘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反问道。“嗯,略懂皮毛而已,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医治。”郎珏谦虚的说道。胡大娘心喜不已,慢慢扭动着身子,试图移动一下腿,怎乃一下子歪倒了,郎珏忙扶着她坐正身子,轻轻拉开身上盖着的褥子。
胡大娘慢慢撩开腿上的衣裙,挽起衬裤,郎珏看到胡大娘的两条腿自膝盖以下全都乌黑青紫,没有了一丝肉色,还伴有肿胀现象。不由随口说道:“大娘,你这腿是不是被毒蛇咬过?并且被人封住了你膝盖以下的经络,以至于毒气不能上行也使你才得以保命。不知我说的可对?”
“珏儿,你说的太对了,就象亲眼见过一样。那是在两年前,我跟我夫进山捕猎,不成想我被毒蛇所伤,我夫也会一些粗浅武功,马上为我封住了膝盖以下的经脉,便为我找解毒之草,没成想他再也没有回来,有猎户说看到他被一个似兽象妖的怪物掠走,从此了无音讯。其间也有些老猎户帮我找过一些草药可是没有什么疗效,我们这些猎户人家没有钱也请不起大夫,时间一长我的腿也渐渐就失去了知觉不能下床走路了。”胡大娘的神情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