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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靳森的话，孟沫沉默了几分钟，把脸埋进他脖子里蹭了蹭低声说，“我十八岁那年拜入了平遥漆器大师赵诓门下，我师父是那种很古板的老头，他手艺在这个圈子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顶级大师，但他不懂变通，跟不上现在物欲横流的人心……”
孟沫小声叙述，有一搭没一搭。
只管自己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并不在乎靳森是否能听得懂。
不得不说，靳森是个极好的聆听者。
本身就话少，这种时候话更是少得可怜。
孟沫碎念了几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又继续说，“前几年，有外企想注资我师父的文轩阁，被我师父他老人家拒绝了，后来，文轩阁就受到了各种打压，就在我们这些徒弟们都以为我师父肯定会妥协时，谁曾想，老头直接关门了……”
靳森，“很有骨气。”
孟沫哂笑，“是有骨气，可是这世道，人吃人，不见血、不剥皮、不抽筋，却连骨头渣都能给你嚼碎了，哪里是他关门就能万事大吉、息事宁人的。”
靳森适时问，“然后呢？”
孟沫说，“然后我师父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