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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沃尔登说。他走出房间与妻子会合时心想:我说话做事有时还挺有分寸的嘛。
自这次谈话以后,夏洛特几乎打消了参加妇女参政论者集会的想法。
安妮事件之后,她一直充斥着反叛情绪。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看到邦德街一家珠宝店的橱窗上贴着一张海报,海报的标题“给妇女投票权”吸引了她的目光,接着她注意到集会的礼堂离她家不远。海报上没有列出讲演者的姓名,但夏洛特在报上读到过,那位大名鼎鼎的潘克赫斯特太太[1]常常不打招呼就出现在这样的集会上。夏洛特停下脚步细读海报,却假装因为有玛丽亚在她身旁陪同在看托盘上陈列的手镯。她正读着,店里出来一个男孩,把海报从橱窗上连抠带刮地撕了下来。夏洛特当即决定要去参加这次集会。
现在,爸爸动摇了她的决心。看到父亲也会犯错,也有脆弱的一面,甚至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谦恭,她大为震惊;更使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性生活说成是某种美好的事情。她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已不再因为父亲让自己在无知中长大而愤怒。她忽然理解了他的想法。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仍然极其无知,而且她不能指望妈妈和爸爸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她,尤其是像妇女参政论之类的事。我还是得去,她打定了主意。
她拉铃唤来普理查德,叫人把沙拉送到她房间里,然后便上了楼。身为女人的好处之一便是,只要你说头痛,决不会有人质疑你:女人生来就应该时不时犯头痛。
托盘送来后,她装模作样地在餐盘里挑挑拣拣,等着佣人们开始吃晚餐。时候一到,她便戴上帽子,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温和的夜色中,她快步向骑士桥走去。她感受到一种奇妙的自由感,接着意识到自己从未独自行走在一个城市的街道上。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她心想,我既没有男伴随护也没有女伴陪同,谁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可以到餐馆里吃饭、可以搭火车前往苏格兰、可以到宾馆开个房间住下、可以乘坐公共汽车,也可以在街上吃苹果,把果核扔进阴沟。
她觉得自己十分显眼,但其实并没有人看她。她过去总是隐约觉得,倘若自己单独外出,便会有素不相识的男人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惹得她难为情。而实际上,街上的男人似乎看也没看她。没有人在她周围不怀好意地探头探脑,他们有的穿着晚礼服,有的穿着精纺毛料西装,还有的穿着长礼服,步履匆匆。各有各的去处,有何危险可言呢?她想。这时,她想起了公园里的歹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接近集会大厅时,她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女性正与她朝同一方向走去。有的二人结伴,有的三五成群,但多数都像夏洛特一样独自前行。她心里更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