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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开始了。这些演讲对于夏洛特来说意义甚微,演讲的主题是关于组织、财政、请愿、修正案、分组表决和补缺选举之类的东西。她不禁感到失望,什么也没学到。她是不是应该在参加集会以前先读些这方面的书籍,以帮助理解?约莫过了一小时,她打算离开。这时,讲演者的讲话被打断了。
讲台旁边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年轻姑娘,身材健美、行动敏捷,身穿一件摩托车夹克。同她并肩而行,并扶着她保持平衡的是一个矮小、纤瘦的女人,身穿淡绿色的春装,头戴一顶大帽子。听众鼓起掌来,讲台上的几名女子站了起来。掌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呼喊声与欢呼声。夏洛特近旁有人站了起来,片刻间,上千名妇女轰然而起。
潘克赫斯特太太缓步走到桌子上的小讲台旁。
夏洛特将她的面容清晰地看在眼里。她便是人们称之为俊美的那种女人,瞳仁乌黑,眼窝深陷,嘴唇宽阔平直,下巴线条坚毅。若不是鼻子生得扁平多肉,她可谓是个美人。她那枯瘦的脸庞和双手,以及发黄的皮肤记录了她多次被捕与绝食抗议的经历。她看上去虚弱、干瘦,站都站不稳。
她举起双手,欢呼声和掌声几乎是戛然而止。
她开始讲话,声音清晰有力,但并不给人以声嘶力竭的感受。夏洛特惊讶地发现她讲话带有兰开夏郡口音。
她讲道:“1894年我被选入曼彻斯特贫民救济委员会任职,掌管一间劳动救济所。我第一次走进那个地方时大为震惊,因为我看到许多七八岁的小女孩跪在长长的走廊地上,擦洗冰凉的石头地板。不论严冬还是酷暑,那些小女孩都只能穿着单薄的低领短袖棉布连衣裙。夜里睡觉时她们根本没衣服可穿,因为穿睡衣就寝对于穷人来说太过奢侈了。她们之间常年不断地有人患上支气管炎,但这种情况并没有促使委员会考虑修改衣服的样式。不必说,直到我任职以前,那里的所有委员都是男性。
“我在劳动救济所里还见到怀孕的妇女在劳作、擦洗地板,干的是最辛苦的活计,直到接近临盆时才能停下。她们当中许多都是未婚女子,非常、非常年轻,甚至还是小女孩。生产之后,这些可怜的母亲只允许在医院里住上短短的两个星期,然后就必须做出抉择——要么留在劳动救济所,靠擦洗地板和做其他粗活来糊口,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将与自己的孩子分离;要么离开劳动救济所。她们可以留下领救济,也可以离开——怀里抱着出生刚刚两个星期的婴儿,没有希望,没有家,没有钱,没有地方可去。那些女孩会有怎样的下场,她们不幸的婴儿又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她们在公开场合讨论这些敏感的问题,夏洛特听得目瞪口呆。未婚母亲……甚至还是小女孩……没有家、没有钱……还有,劳动救济所为什么要让她们母子分离呢?这是真的吗?
下面还有更骇人听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