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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答应了他的阿娘,马上就要回到长安去了,路上刀兵,眼前血景,都将是身后事。路途迢迢,他都要一步一步走过去,无论其中艰险,无论白骨青泥。
沈逸掩袖擦干溅到面上的血珠,激起几分血气,带着身下的马转圜在来人之间,几刻周旋都没能让他们近身。
只是他终归不像他的外祖,沈逸握着刀柄,想要抵在地上撑身站起来。近处马匹的嘶鸣响得嘹亮,满目都是躺倒的尸体。
耳边却没有其他声音了,沈逸仰头看向仍圆的月,慢慢地,将自己撑起来。他不能停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但只能走下去。
离开随时会出现的刀剑,离开如今的境地。他将自己撑了起来,慢慢地,往前走着。
他不在乎浑身的疼痛,不去想方才自己取了多少人的性命,只是有些可惜车厢内写好的奏章和密信——怕是送不到长安去了。
沈逸没去管身上的刀伤,衣袍被涌出来的血打湿,他只是往前走着,踏上这条归家的路,他好像离长安很近很近,又分明离他的家很远很远。
但他总要回去的,讲给他的阿娘和阿姐听,江南的花开得好看,侯府也可以在庭院里多种一些。
他笑起来,从眉眼中可以窥得霍氏的几分容颜,便也笑得跟霍氏一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