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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融也只是回头看过最后一眼这紧闭的柴门,仿佛在自己的印象里从未开过一般。只有身旁薛珩的存在昭示着昨夜的大雨和借宿。山路泥泞未干,他接过苏肆为自己折的树枝作拐杖一步一步走上去。崎岖曲折的小路铺满了枯枝败叶,薛珩也安静着,就这样一路上山。
他缓过浑身的疲累,每走一步就要重新体会过痛楚来,也只是沉默地登上山顶,又下山去。正午的日光倾洒在遇雨的林中,鸟鸣声泛泛而响。他们歇息了片刻,李融再望过已然远去的草庐和几户人家,记起未寻得解道之人的茫然来。他不是不通晓君子思不出其位的道理,一路游历到此,他还没有找到他应归的位,当走的路和所学的道。也终究咽下一声长叹,和他们一路走回临沂去。
山下的路即使泥泞也比过山的小路好走许多,苏肆本想帮着薛珩背段行程的书箱也被他挥手拒绝了,于是又回到李融身边扶着自家公子前行。睡了一夜反而疲累愈发严重,他靠着苏肆才能走回临沂去。三人均是一路无言相对,只抓紧赶着路。
往来人声鼎沸,李融再抬头的时候便看进临沂二字刻在城门之上。他们已经到了临沂,按理便该和薛珩告别过,正欲合袖作揖,不料薛珩先行过礼,“我要先将书卷交付与他人,子衢这几日辛苦是该多休息,虽是萍水相逢,我也受子衢相助。若不急启程,明晚可于茶楼相聚再谈。”
李融同样行礼应下此事,“拙之操劳要事为先,我与苏肆还打算在临沂多待些时日,明晚便静候拙之了。”他们在城门分别,各自往南朝北,苏肆更晓事理一些,指定了离客栈不远的茶楼说与薛珩,而后就此别过。
李融静立着看薛珩背着书箱远去,身影隐在长街尽头。“公子在望什么?是在可惜老先生的那些书册?我想也是,老先生真是怪人一个。”苏肆疑惑道,“讲学都是为了传道,写那么多书却不愿意传与后人,好怪好怪。”
他这才没有压抑自己的叹息,一声哀叹。“莫言他人是非。栽者培之,倾者覆之。先生此举亦是君子遗风,即使可惜,却也更可敬。道之自然,确然不能以寻师问友强求半解。”苏肆只道自己不知不懂,全凭公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