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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骞审视着面前已然失态的长子,几乎要压制不住满腔的失望,又想到其中牵连,只道自己府中,多半人跟沈逸也差不多,只心念着霍府,心念着那个莽夫。
哪怕那是自己的岳父,他故意停了一段时间,用来缓和跪得生疼的膝盖,从宫中听那位大怒之后,长街泥泞,被雪水打湿的衣袍沾在身上,好不狼狈。
即使他已经狼狈惯了,却还是忍不住此刻的惊怒交加。“天家连下了急令,命他一定再夺回来。”
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将自己刚在轿厢中的盘算分成半提点着面前的人,想着让沈逸多少听进去些。
“你的外祖,你阿娘的父亲暂时无碍,”沈骞走近了一步,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看他已经成人的身量,又看过那多少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其中意气却偏偏随了霍岳,终究无法走向他已经铺好的路。
就像当年的霍岳一样,不愿意听他多讲任何一句话,只摆手让身边的副将拖了自己出去。大开的门内,熏着散不掉的酒气,宴中相谈都是些听不得的粗话,还当长安是另一个陇西么?
如今的沈逸,就更看不清将要走上的是怎么样的一条路,若想不为鱼肉,那就该先持刀俎,做那个握刀的人。
沈骞在出声之前,便先摇了摇头,不欲多言。“下一场仗,他只能打胜。下一次急报,只能是夺回玉门。倘若不能,倘若不能……”
这正是他所心惊的地方,他盯着沈逸的眼睛,说出自己能提点他的最后一句话,“从此长安城中就再无霍府,朝中再无骠骑将军。他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